晏娘子看著那半空的茶壺,勉強勾起嘴角,「萬幸你還沒喝完這一壺,不然我可就真疑惑平日是怎麼教的你了。」
她見曾玉英總算冷靜下來,才開口教女道:「我且問你,你今日過去是做什麼的?」
「做什麼,赴賞花宴呀。」
「賞花宴?花你賞了嗎,主人家你結交了嗎,所謂的詩會士子們你瞧見了嗎?怎麼我聽了半日,你嘴裡面倒是只記著一個徐娘子的,這一日倒全花在了她身上去。
她與你有什麼用,不過只是個小姐,難道她還能真為著與你的一句口角,就叫她爹針對你爹不成?還是說你打算和她來個不打不相識的,可結交了她與你又有什麼好處。」
晏娘子冷笑道:「枉費我素日由著你去交友的,你瞧瞧,你倒交了些什麼。跟在你屁股後頭的那個什麼邊榮,最先與你認識的那個什麼宋沂,我冷眼看著,你倒全都拋在一邊了,倒讓她們兩個結了伴。
這也不是什麼要緊,你認識上的那個王娘子確實比她們兩要強,她能領著你去府城,結交上景家小姐,從這一層用途來說,就比前頭那兩個有用,我也沒說過你什麼,可你後頭怎麼就為了這個王娘子捨棄了府城裡的小姐?這倒奇了。」
晏娘子並不批判曾玉英先前交友的態度,由著自己這個女兒隨心所欲,等她吃了虧受了算計才教她行事,跌了坑才記得住教訓,像今日便是。
曾玉英今日的處事就叫晏娘子有些失望,若英兒堅持到底,那就該捨棄王娘子去結交景娘子以及她身邊的小姐們才對,哪怕真有敵意,可又不是所有人,那一個只不理她就行了,難道人家就真瘋魔了一見面就針對人的?
晏娘子不信一個同知家的小姐會這樣失智,必是後來鬧起了火氣才越發的惱怒上人。
這也罷了,既然她是如此珍視友情,那先前的宋邊二人怎麼就拋在了腦後?那王娘子不過是個過客,人家久居府城,只是偶爾回來一趟,三年裡相伴她的不還是縣城裡的這些人,那宋家的還罷了,邊榮的娘孫娘子見這樣,孫娘子心裡難道不會記恨,白白多了個隱患。
曾玉英聽著聽著,不覺低下頭來,咬著嘴死活不肯開口。她也知道她娘的意思,可她卻並不打算更改。
那能一樣嗎?即便是王娘子也是巴結著她的態度,可那府城裡的人物倒要自己先低頭去巴結人。
曾玉英的腰板長年累月挺習慣了,沒法再彎下去,再說了,要是如此,她豈不是也成了那些卑躬屈膝的下等人。
見曾玉英沉默不語,晏娘子也知道自己這個女兒驕傲慣了恐怕不會服氣,揉著額頭嘆息道:「也罷,齊媽媽,你領了人叫她回去細想想吧。」
原本還想問問景家的近況,這會兒看女兒紅起一雙眼來,晏娘子心頭一軟也捨不得再說什麼,準備寄給表姐的信上略提徐家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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