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她做什麼。」宋沂牛皮糖的挨著她娘床邊坐下,探頭想去看先前姨母寄來的信,「二姨母信上可說了這個先生的來歷麼?到現在我還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她呢。」
「信上寫了,喏,」冉霽遞給她瞧,「你莫要小瞧了她,她也是仕宦之後,經歷司都事的女兒,叫做許鳳儀,可惜她爹早逝,後來經長輩介紹嫁給了府城一個百戶為妻,只是聽說兩邊鬧了事,去歲年底就和離了,她舍了兒子也不歸家,說要自立自吃呢。
只是找了兩家接連碰壁,日子過得可憐,你姨父和她爹早年相識,聽說了此事,又聽你姨母說咱們家想聘請個女先生的,就舉薦了她來,」說到這里,冉母有些皺眉,「我雖不是那些個古板迂腐的人,可……你瞧瞧這些,她有孩子留在夫家,恐怕將來還有牽扯,未必能在咱們家做的長遠。」
宋沂倒不在意,她一聽這履歷就忍不住哇聲驚嘆了,怪不得她看著這先生和其他娘子不一樣,眉眼剛強行事大膽,原來過去如此精彩。
誒,接連碰壁?
宋沂總算回過味來,她說呢,就自己家這種情況,許先生怎麼不怕死的往裡頭闖,合著已經是最後的選擇了。
「我的兒,你聽著覺得怎麼樣?你姨母在信上倒是不住的夸,說她文采性情確實不凡。」
宋沂想想這位先生的膽識和敏銳,倒是有些贊同,「其他還看不出來,只這孤身從金陵到咱們這的膽子,就比過了縣裡其他娘子。」
一兩銀子的束脩不算虧。
她這里說著,那邊許娘子已經換了衣裳過來拜見主家,一見面就給冉母送上封口信,「傅博士的娘子說了,她前日接到戶部主事娘子的信,怕是一二月就要返鄉,姐妹們分別些許歲月,不如金陵一會,大家重敘姐妹情誼。」
「戶部主事娘子?」宋沂望了望她娘,又冒出來一個親戚,「這是?」
「是你大姨母。」冉霽嘆了口氣,多少年沒有往來了,恐怕這不是她的原話,大姐也未必想要見她。
只是話雖這麼說,等許鳳儀走後,宋沂回來時卻見她娘對著窗戶發呆。
聽見了動靜才揉揉眼眶,掩飾道:「一時風大吹了灰,迷了我的眼,不妨事,對了沂兒,你想不想離了這兒,去金陵你姨母家逛幾日。」
「不想,不想。」宋沂扇風似的左右搖頭,「咱們縣城我都還沒逛明白呢,又跑金陵去了,若是咱們一家子去逛逛也罷,若是單送我一個,您還是趁早死了那份心吧,我才不走呢。」
一面說著話,一面嘴裡哼哼什麼小孩離了娘,嫩草任風揚的歌謠,氣得冉霽想拿手拍她。
宋沂嘿笑幾聲,見她娘精神起來才出了屋子,揉揉臉堅定了信心,掙錢!必須得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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