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雜著汗水、泥土和血氣的味道, 實在算不得好聞,趙纓記得靈徽最厭惡這個氣味。那時他每次從晉陽回洛城,必須先沐浴更衣, 才會出現在她面前。
可是此刻, 她卻緊緊地回抱著他,一言不發,只是啜泣。
「我不是好好的麼, 你不要擔心。」趙纓柔聲安慰她, 卻聽到她哭得更凶了, 嗚嗚咽咽地讓他聽得心都要碎了。
最怕她這樣哭,委委屈屈的, 讓他覺得自己愧疚心疼, 覺得自己罪該萬死,覺得把什麼給她都不過分。
「圓月, 我帶了禮物給你?你敢不敢看?」他忽然神秘地說道,然後鬆開了懷中的人, 伸手從馬上取下一個帶血的包袱。
靈徽不是嬌養在深閨的女子,這些年的流離曲折, 她見過太多血腥殘忍的東西。
大概猜到那是什麼,她展顏, 笑得依舊明媚:「阿兄若是覺得我會害怕,就不會帶回來給我了。」
趙纓沉默地摩挲著她的發, 眼中有讚賞, 也有傷感。
往事匆匆,只剩追憶,如今他愛的女子就站在他面前,他不該模仿著記憶去愛他。向前看, 一起面對屬於他們的未來。
她親手解開包袱,血肉模糊的頭顱傳出刺鼻的血腥味,她掩了掩口鼻,嫌惡地皺了皺眉,但眼中卻閃動著灼人的光芒。
「這是……張仲符的頭顱?」她捉住趙纓的臂膀,顫著聲音問。
趙纓不明白,她到底是害怕,還是興奮,但習慣性地抱緊了她的肩膀,將她籠在自己的懷中。
「對,拿他來祭奠晉陽亡魂,圓月,你可歡喜?」趙纓沉聲道。
懷中的人點了點頭:「待有一日攻入洛城,拿了劉棼的頭,阿父和晉陽城的所有忠魂,皆可瞑目。」
「阿兄,我替他們感謝你。」靈徽的眼圈紅了,一行淚蜿蜒而下。
趙纓觸到了她的淚,炮烙般地縮了一下,心頭漫過無盡的悲傷和慨嘆,慢慢替她拭乾:「圓月,此次皆是你的功勞,我何敢居功。」
說起這個,她有些赧然:「我不過是擔憂你罷了。」
趙纓聽她這樣說,心弦如樂奏響,顫動出悅然的調子。他忽然想起了什麼,輕聲道:「我記得有人答應過我什麼……」
她卻裝不懂,推搡著他:「我卻不記得了,一個大都督,這般無禮成何體統,讓人看了笑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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