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是匈奴人,我或許會放你一條生路,畢竟,你也算個英雄。」趙纓嘆道。
張仲符苦笑:「難道我會為了苟活而向你搖尾乞憐?趙纓,你算個人物,但你們大魏卻儘是鼠輩,遲早有一天會被我們匈奴所滅。你這次僥倖逃過算計,下一次卻未必得活,待到那時,誰人可擋我族南下?」
趙纓的眸光黯了黯,若這時還不明白這次險象環生的原因,他枉為荊州都督。
忽然手中銀槍一緊,牽著他的整個身體往前一送,那尖利的兵器立時刺穿了張仲符的胸膛。
鮮血噴出,濺在了他混著汗水和泥土的戰甲之上,有幾滴還刺入他的眼睛裡。滿目的血紅色中,他看到了張仲符陰冷的笑容,仿佛詛咒。
「我等著千軍南下的那一日,我要看著我們匈奴人的鐵蹄踏碎你們的河山,看著你苦苦守護的城池全都落入我們手中,如同當年的晉陽。」
死不瞑目,怨氣衝天。
趙纓引袖拭掉臉上的血跡,自馬上躍下,抽出佩刀,對準了張仲符的頭顱。
他只要活著一天,就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晉陽城只是過往,他不會重蹈覆轍。
……
靈徽等在太守府外,等的太久,身體都微微發僵。
天色已晚,胡不歸?
雲閣將披風披在了她的身上,無意中觸到了她的手,不由皺眉:「怎麼這麼涼,女君,還是回去等吧。」
靈徽卻固執搖頭;「我就在這裡等他,他一回來就能看到我。」
雲閣無奈,只好將她的手捂在自己的手心裡,陪著她一起等下去。也不知她何時有了這樣的勇氣,丟下她與星台在宜城,一個人去了襄陽。等到她們趕去襄陽時,又聽說女君已經去了新野,身邊只帶了兩個會武藝的奴婢。
司馬沈攸亦忐忑,直到新野的消息傳來時,才鬆了口氣。於是雲閣未敢停歇,和星台驅馳來此,定要守在女君身邊。沈攸不敢鬆懈,自己守著襄陽城,另派了一千人馬來新野接應都督。
丑時已過,才聽到馬蹄聲響起,向著太守府而來。火把燃起的光,照亮了靜謐的黑夜,那些火光的最前面,一人坐在黑色的駿馬上,銀甲如月光一般,皎然於夜色中。
她向前奔了幾步,踉蹌著差點摔倒,而馬上的人也察覺到了她的存在,策馬疾馳了幾步,來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坐騎很有靈性,見到靈徽時,微微彎下了身子,乖順地用頭蹭著她。靈徽替它順了順鬃毛,然後仰頭看向了馬上的那個男人。
滿身血污的男人,此時正用一雙疲憊的眸子靜靜地看著她,唇角帶著溫存的笑意。這個笑容牽動了靈徽的情腸,她亦彎了彎唇角,與他四目相對。
他下馬,不顧身後已經跟隨而來的衛兵,於長街之上,將她緊緊抱在了懷中。
第79章 七十九、治傷 靈徽的臉剎那紅透了,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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