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父的話,來來回回都是那些,無非是滿滿的虧欠,空洞的關心罷了。他扔下女兒一個人跑到邊關去守城,一守就是那麼多年,若是關愛,怎會捨得。
她只覺得眼前這個少年生得很好看,好看到她心坎里了。不是時下最被追捧的纖弱精緻,做作風雅。他高大又英氣,周正又俊朗,有風沙磨礪過的陽剛。哪怕官話說得磕絆,鄉音猶存,也掩蓋不了璞玉渾金的氣質。
說來也怪,她一面怨恨著阿父,一面又無比嚮往他為自己構建的金戈戰鼓,鐵馬冰河的神話。
這個人滿足了她所有的嚮往,讓她夢中的輪廓,第一次有了清晰地模樣。
她其實可以很早就嫁給他的,可是,人這一輩子,禁錮太多太多,變數太多太多。
乳母說,他是寒門,就算立再多戰功,阿父也不會將自己許給他。就算阿父同意,弘農楊氏也不會同意。士庶不通婚,雖無明法規定,但早就是約定俗成。
她等啊盼啊,卻只盼來了和琅琊王氏的一直婚約。
彼時年少,不懂相思,心頭只覺得遺憾,卻也很快接受了來自於皇帝的賜婚。只說服自己那無法更改,而且琅琊王家的九郎容貌甚好,性格也溫和。
可他卻很受傷害,自此去了晉陽,寧可醉臥沙場,也再不回洛城一步。
再後來,便是晉陽城破,阿父戰死,他失去了消息。他們離散了三年,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自私任性,愛恨皆寫在臉上的小女郎了。經歷過的東西,都成了心頭密密麻麻的傷疤,成了午夜夢回揮之不去的夢魘。
再次歸來,他們之間已經橫亘著晉陽城的萬千人命,橫亘著她和慕容楨的過往,也橫亘著她的難以釋懷。
她明白自己的心,卻不敢相信自己的命。
「既然阿兄有顧慮,那麼……我便再說一事。若是阿兄也覺得可以接受,那我再無話可說。」靈徽聲音微啞,眸光黯淡了下去。
趙纓隱約猜到她要說什麼,不知為何,手輕輕顫抖起來。
靈徽卻並不給他退縮的機會,揭開傷疤也好,給了彼此更多的可能,不會因為隱瞞而生出更多齟齬。
「我那三年經歷了什麼,阿兄不想知道嗎?」她平靜地問,直視著趙纓的眼睛,似乎包含了某種期待。
趙纓卻斂下了眸,濃密的睫毛翕動顫抖,掩飾著心頭涌過的慌亂和不安。一隻手在袖中緊握成拳,才勉強控制住因為心緒激狂而帶來的顫抖。
他搖頭,輕聲道:「若我說不願聽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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