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婉揚就算有七竅玲瓏心,也猜不到他此刻的想法,只能溫聲道:「其實我也很好奇少將軍當初立功的事呢,一定很兇險罷?」
京中世家小姐,這已經是最大的主動了,可惜一番情絲都白送給了傻子,魏禹山根本沒意識到自己要接話,只是心不在焉地道:「一般般罷了。」
要是岑叡再給她講一個笑話,他一定今晚就罰岑叡去清馬廄,不掃光整間馬廄不准回營。
好在岑叡也並沒有新的笑話,因為阿措只是帶著笑在馬上看他,他就頓時什麼都忘了,只知道憨憨地朝她笑。
「好了。」阿措看也不看魏禹山一眼,就好像身邊沒有這個人一樣,道:「我有點冷了,咱們去那邊曬太陽吧。」
「好!」岑叡立刻開心地又準備把她的馬牽到那邊去。
魏禹山因為「咱們」這兩個字的氣才剛剛生起來,就聽見阿措笑道:「岑公子,你也會騎高頭大馬嗎?」
「當然。」岑叡道。
「那今天勞煩你騎馬,送我和我姐姐們回家呀。」阿措淡淡道:「最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家的馬車總被人攔住呢。」
「是金吾衛吧。」岑叡笑著道:「不怕的,我們鎮北軍有三面通行令牌,魏帥和崔將軍的動不了,我等會去問小侯爺,把他那面借過來就行了。」
「那太好了。」阿措笑著道。
岑叡牽著她的馬往陽光里走,她連頭也沒回過來看魏禹山一眼。
阿措騎了一會兒馬,推說累了,去更衣,帶著丫鬟楊花和小月穿過了半個校場,回魏府的內院,經過迴廊,被魏禹山一把抓住,十八歲的少將軍穿朱紅錦衣,氣得眼睛都紅了,將她按在牆上。
「小侯爺,這是什麼意思!」楊花立刻如臨大敵,看一眼小月,是示意她去叫人的意思,小月也被她教得乖了,立刻提裙就走。
少年人的心意,熾熱如烈火。一個是不懂京中規矩的邊疆少將軍,一個是初入京中花信宴的江南少女,因為年紀小,所以不知輕重,就算聽了許多規矩,並未學會,才會有這硬碰硬的交鋒,看著就覺得痛。
但阿措手段雖然未足,但也學會了凌波的獨斷專行,自己還沒脫身,先朝著小月道:「小月,不准去。」不管楊花露出多麼不贊同的神色。
她約束住了自己的侍女,繼續昂著頭看他。少女的面孔艷麗如六月的榴花,幾乎要灼傷人的眼睛。
魏禹山咬緊了牙關看著她。
「你為什麼讓岑叡給你牽馬!」
「你不是也給盧婉揚牽馬嗎?」阿措只平靜反問。
原來是這樣的感覺,像擁有了一匹不馴服的野馬,知道危險,也知道是玩火,但少年的身體靠得這樣近,錦衣下的胸膛炙熱而起伏著,看著你的眼神既憤怒又克制,會為你的一句話露出被刺傷的神色。你清晰知道自己可以掌控他的情緒,光是想想,就知道心中像有熱流在涌動。
原來這便是做紅顏禍水的感受。
「我以後不會了。」魏禹山抿緊了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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