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靈毓思忖了片刻，指著三人中的一人，「你叫陳述？」

陳述原本正盯著眼前的香爐放空，忽然聽見謝靈毓提到他的名字，他愣了愣，剛抬起頭，便撞進了謝靈毓深邃的眼波中。

他連忙低下頭，「是。」

謝靈毓波瀾不驚，「便由你和墨舟護送本君的庶姐回桃源罷。」

陳述一時反應不急，下意識看向顧秉雍。

顧秉雍臉色一凜，連忙訓道，「主上面前不可無狀！」

陳述立馬反應過來，低頭恭敬道，「屬下領命。」

謝靈毓重新提筆，再沒有看他們一眼，「退下吧。」

「是。」

顧秉雍不由地多看了主榻上的少年郎一眼，他從知道謝鳳嫣還活著到現在，就從未提出過要見一面，哪怕謝鳳嫣從別院捎來問候的信，都被他原封不動丟在案牘。

原以為謝靈毓並不在乎謝鳳嫣的死活，可他剛剛卻將墨舟派去護送謝鳳嫣，這幾日但凡有眼睛的，都可以看出謝靈毓對墨舟的倚重。

這下，倒叫他一時看不透小家主在想什麼了。

……

第66章 馴化治下

顧秉雍領著寮中三人剛退出內室，一直在院外等候的顧明堂便上來見禮。

「如何？找到人了嗎？」

顧明堂面露愧色，「郎主恕罪，屬下無能，至今還是沒能查到三娘子的下落。」

顧秉雍失落地擺了擺手，「回去再說。」

這院子裡外都是墨字寮的弟子，謝靈毓如今心思難猜，先把人送回桃源境才是最重要的。

顧溪腳步一頓，「郎主。」

顧明堂見他神情里滿是執拗，心道要壞事，立馬沉聲呵斥道，「大膽！沒聽見郎主方才說的嗎？」

陳述腳步也不由地慢了下來。

顧溪直接忽視顧明堂的訓斥，目不轉睛看著顧秉雍，「郎主，阿音這一路一直與主上同行，如今失蹤已經半月有餘，此事太過蹊蹺。既然主上在此，為何不當面問個明白？」

顧秉雍眉心一跳。

「孽子！」顧明堂上前低斥道，「你知不知道自已在說什麼？你不過是個家奴，哪有置喙主子的道理？」

顧溪臉色難看，緊緊握拳，「既是不能問，還請郎主下令讓顧溪留在京安。」

顧秉雍面色漸沉，「你留下想做什麼？」

顧溪面不改色，「阿音定然就在京安，我要去找她。」

「你……」眼看顧溪如此執拗，顧明堂怒不可遏，「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