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翊卻笑道:「再說一句你有要事要處理試試?」
昭寧頓時不敢說了。
隨後他問她:「方才你說你知道錯了,錯在哪兒了?你若能說對了,朕便放開你。」
大概是在這方寸之地,又隔得近,他的問話中帶著低啞,引得她耳根子酥麻。
昭寧想了想,小聲道:「我不該……不該一直在睿思殿。」
他俯身吻住她的耳垂,吻得昭寧心慌意亂,聲音都有些顫抖了。
昭寧心想他為什麼不說話,反而吻得更往下了,她難道說得不對嗎?
昭寧神思混亂,聲音也不穩起來:「我……我不該派人給您傳話,說我不回來了。我該……唔……!」
君上吻得重了些,刺癢中略帶疼痛,昭寧忍不住蜷縮躲避。心想他這不是欺負人嗎,她哪裡沒說對了!她有些委屈道:「師父,我如何沒說對了!」
趙翊感覺到愈發熱了,不過是逗她玩,現在必須要放開她了。他放開她坐在榻邊,凝視她濕潤的眼眸道:「你最錯的,便是廢寢忘食處置事情,知道嗎?芳姑也是老了,竟不敢規勸你。」
原來師父主要還是關心於她,昭寧心中微暖。但她也要為她和芳姑分辨,免得師父錯怪了,她坐起來,從袖中拿出一張紙道:「師父,不是我定要處置這麼久,實在是事務繁多,又快要到正旦祭禮了,我怕到時候做不完。」
她拿出了一張燕子箋,上頭細細寫著她安排了幾日的事宜,的確密密麻麻列了一張紙。看得出是她親手寫的,字體也是她那個認真但圓鈍的字體,像個剛學寫字的少年。她正認真看著自己,仿佛想讓他看到自己眼中的真誠。趙翊想起馮遠今日中午向他匯報說,昭寧親自打算盤對帳,比內侍的算盤官做得還好,把六尚局總管都看呆了,他嘴角輕輕一扯道:「隨我過來。」
昭寧不知師父要做什麼,但也跟了上去。
兩人到了東廂房,此處是趙翊的書房,他拿了她的那張燕子箋,又執了書案上的硃筆,輕輕在她那張紙上劃了幾筆,將其中的某幾項划去,再在旁邊寫了幾行小字:「這幾項不必費心,遵循舊制就可以。這幾項可合併,都是與太常寺交涉,分開反倒費時。另這項布置,你這般做費時費力,上苑作有幾個匠人手藝超凡,你讓他們做出幾個摹本來,你選最好的,還可避免你實施時遇到的麻煩……」
硃筆御批,本是用於朝廷奏摺,可君上卻替她勾畫她那張潦草的紙。
君上是什麼治國水平,他可同時處置三司六部之事,可統攬全國二十四路大小事宜,無論是官員任用,政策實施,還是天災人禍,皆在他的處置範圍內,無人能說個不好。便是這樣一隻御批天下的筆,現在卻批著她那張小小燕子箋,還在上面寫下批註。
隨著君上的修改,整個事情框架的確清晰許多,她也不必再這般辛苦了。昭寧心潮湧動,師父的字實在是太好看了,飄逸疏朗,卻又不失風骨,與師父的字比起來,她的字實在是顯得實在是太過拙劣幼稚。
趙翊終於落了筆,含笑看她,問道:「如何,這樣還有這般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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