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寺卿道:「……可我聽李宜說,娘娘說了幾點法子甚好,是以前從沒有過的。指不定這次真的能收起來。」
司馬文卻開始寫一篇檄文,道:「這契稅肯定是收不起來的,不必太過費心。」
宗正寺卿便也不好再說什麼。
而睿思殿中仍然燈火通明。
夜色徹底降臨,天際也有星子浮現,昭寧正在對尚藥局的最後一筆帳,她對藥行最是熟悉,因此發覺尚藥局的採買很是不妥當,正想著該如何同尚藥局的司監說,就看到李宜匆匆進來了,神色有些難看,昭寧心中微沉,只聽李宜對她行了個禮道:「娘娘,不好了,各宗族又不肯交契稅了。我們上門去也只管撒潑打滾,要大戶交了他們才肯交。可是大戶們卻都聲稱年節不好,他們也不富裕……」
昭寧一驚,將手中的筆放下了道:「你下午不是還傳話回來,說一切皆妥當,已經有幾個大宗族準備交了麼?如何大戶們又不肯交了?」
李宜累得滿頭是汗,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汗道:「娘娘不知,本來宗族們雖不肯交,但我用您說的一番遊說,他們是答應了的,誰知我去了一趟小戶那裡回來,準備去收,他們就不肯交了,咬死說家中無銀錢。奴婢打聽了,這才知道是太上皇派了人來,不知說了什麼,竟都不肯交了。」
這便很明顯了,是太上皇暗中使絆子,讓這些宗族都不交,而這些宗族本就並不情願交。有了太上皇的暗中支持,更如奉了圭臬,竟一個個翻臉了。
好吧,宗族們果然個個都是潑皮,都是皇族之後,養尊處優慣了,只當無人能管他們,太上皇又在背後使絆子,他更是個渾人。如此一來,她倒的確是難辦了。
昭寧長出了口氣,凝神細想究竟應該如何辦才好。但她的確未曾處理過如此複雜的事,又大概的確用腦太多,大腦中竟泛起細密的疼痛來,今日她忙了太多事,的確應該休息了。
不行!昭寧想著,她不把這個問題解決了,決不能休息。她定不能讓那幫人看輕了她!
昭寧正冥思苦想著,卻聽到外頭傳來跪拜,高喊吾皇萬歲的聲音。
昭寧心下一驚,師父來了!
她連忙站起來走到門口,果然見院子裡已經跪倒了一片,趙翊應是才從朝上下來,仍然身著暗繡龍紋的絳紗袍,玉犀金帶,正背手大步朝她走來。臉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他身後跟著兩列內侍,兩列禁衛,提燈執仗,將睿思殿照得比方才還亮許多。
昭寧略有些緊張,師父怎會來睿思殿,見師父走到她面前來,她也立刻屈膝行禮,抬頭仰問道:「師父,您怎麼過來了?」
趙翊想起與眾臣議政半日,又自己靜下來思索了無數的法度與應對之法,已是心中疲憊。回到崇政殿,本以為能看到她在等,誰知卻得了傳話宮女一句『娘娘說今日在睿思殿處理事務,晚上就不回來了』。他當時便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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