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久顯然是被她流氓的舉止給弄得直發愣, 落在衣襟處的手先是收緊又鬆開,好一會才回神,他抬眸用力擦掉方才觸碰的痕跡,「我不需要。」
「說要分開,現在又是在做什麼?」許知久沒有忘記之前與人的爭吵, 他往後縮了縮,被褥全部抵住胸口, 不露出一點春色。
姜眠從榻邊上站起來, 仿佛沒有聽見他嘴裡的嘲諷,視線清明,就好像剛才的親近只是件尋常的事情。
「你不想分開?」她問。
如同旁觀者客觀地思慮著答案, 將自己的沉淪抽絲剝繭剔除,只餘下理智。
許知久覺得她未免也太往自己的臉上貼金了,他握拳道:「是你冒失沒有分寸,既要分開,就不許對我做這樣做。」
他倒是清醒,與另一個位人格是截然相反的性格。
「那你有什麼辦法嗎?我擔心你的病情更嚴重,可一直待在我身邊也不現實。」姜眠認真地和他討論起來。
許知久簡直快被她氣笑了。
散亂的髮絲順著脖頸勾勒,他的眸子跟著一同暗淡,刻薄的話壓在心口遲遲沒有吐出來。
姜眠:「你能說服他嗎?」
「不、能。」許知久咬字極重地一字一頓回答,眼底的陰森幽暗快要壓抑不住,「憑什麼幫你?」
「好吧,那我再想辦法,之前醫師說的靜養你也要放在心上,這種病症難治,用藥不能中途停。」
姜眠對他的態度完全沒有變化,反而抬手壓了壓他頭上亂掉的呆毛,語氣溫和,「其實捨不得和你分開。」
「你看起來可不像是捨不得。」他冷聲說著反對的話。
許知久只覺得她謊話連篇,不打草稿,翻來覆去就是敷衍的幾句話,就連隔靴止癢都算不上。
以前至少會認真對待他,而不是這般把他推之門外,他要的不過就是一個保證和安撫而已。
連這樣一個口頭的承諾都不肯給他。
許知久鐵了心偏要往極端的方向去想,他刻意在台階等人挽回,等來的是沒有理會,是被冷落。
最後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他放棄對身體的掌控,讓另一個許知久出現,結果現在人是留下來了,但怎麼心裡哪都不舒服?
姜眠就是在差別對待。
越想越氣,更別說見到姜眠一臉平淡的模樣,許知久哽著一口血水在喉嚨里咽不下去。
經歷過無底線的縱容後,這樣疏離處理公事的態度讓他格外不適應,以至於現在一時壓不下脾氣。
姜眠還想和他討論一下解決辦法,就見原本冷臉相對的人又轉了性子,朝她攤開來手心,「妻主,你是不是更喜歡他?」
睫毛清掃陰霾,漆黑的瞳孔仿佛從死意的情緒里掙扎出來,如霜花綴開,將那份突然轉變的突兀感給衝散了些。
好似他一直都是這樣的好說話。
姜眠搖頭:「一樣的。」
許知久面不改色地勾了勾唇,似乎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那我就不用養病了?當初與妻主私奔至田野,也算是患難與共,情深義重,如今妻主卻要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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