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口罩下，聿修臉色一白，記者和保鏢推搡，被聿修護著的桑也，表情有點發懵。

他第一個想法是——

我和聿修戀情曝光了？

緊接著，記者們尖銳的問話，先後傳入桑也耳里。

「請問夜神，網上石先生說的是真的嗎？你忘恩負義，竟然棄養老人？」

「夜神在接觸《wol》之前，聽說是靠出賣自己賺錢的，是嗎？」

「桑也，你怎麼看待網上的消息？你覺得你還配得上『夜神』這個稱呼嗎？」

「聿隊，簽約桑也你後悔嗎？網上的消息你看了嗎？」

「聿隊，你和桑也的關係，是不是不正經？」

……

聿修一手摟著桑也的腰，一手繞過桑也的腦袋，捂住他的耳朵。

他的聲音冰冷：「網上的消息不實，還請大家不要以訛傳訛，別的問題，請聯繫sy法務。」

聿氏的保鏢們不是吃素的，很快就衝進來形成了一個人形圍欄，將記者們全部擋在了外面。

不過人擋得住，記者們的提問擋不住。

陳明急得不行：「哎呀，你們不要胡說八道，我家乖乖最好了！」

可他的聲音，只不過是丟入大海里的石子，根本無人在意。

還有記者拿出手機播放視頻，桑也臉埋在聿修的頸間，男人斷斷續續的聲音傳入他的耳里。

他突然抬起了頭。

桑也轉身走向播放視頻的記者，口罩之上，淺眸冰涼刺骨。

「可以給我看看嗎？」

「當然！」

視頻重新播放。

視頻里，是一個雙腿殘廢的老人，皺紋滿布，鬍子拉碴，邋裡邋遢，鷹鉤鼻，他在鏡頭前痛哭流涕——

「小也啊，你還記得我嗎？我是你阿爸啊，那年我撿你回來的時候你還小，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長大……

那個時候家裡窮，為了養你，我賣血我都給你買肉……

小也啊，我知道我窮，你嫌棄我，可是阿爸真的很想你啊……

小也，你回來找阿爸吧，阿爸就你這麼一個兒子，阿爸不要你養阿爸，阿爸就想見見你……」

老人指著自己的腿，聲淚俱下，

「阿爸這雙腿，還是當初為了給你買書，摔斷的呢！」

……

視頻播放結束，記者把話筒湊到桑也跟前。

「桑也，石先生說得是真的嗎？你認識石先生嗎？你真的是他養大的嗎？」

桑也沒有回答，淺眸漸漸暗了下來，一瞬間變得陰鷙，森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