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頭靠近話筒，輕笑聲涼薄極了：「是啊。他怎麼還沒死？」

像是在礦場挖到了寶藏，快門鍵咔嚓咔嚓作響，記者們激動極了。

「所以桑也，你真的對你養父棄養了？」

「桑也，網上說的那些也是真的嗎？」

「聿隊，你還會繼續讓桑也留在sy嗎？」

……

聿修手都在抖，認識桑也這麼久，他見過冰冷的桑也，可是桑也再冷，那也頂多是無視你，即便是周佑，他表現出來的厭惡，也遠遠不及現在。

那種森冷，仇恨，憎惡，讓聿修心裡發慌。

他護著桑也往前走：「滾開！你們全部給我滾開！」

一條幾分鐘的路，幾人用了二十分鐘才上車，一上車，聿修和陳明就盯著桑也看。

兩人都嚇到不行。

「小也，你別把那些記者的話放心上，他們能有我了解你嗎？」

「阿也，我，這件事交給我，你別管，別聽，別上網看……」

「小也……」

「阿也……」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桑也都逗笑了，他摘下口罩道：「小事而已，沒關係。」

桑也這麼說，聿修和陳明都不信，一回到蘇林苑，聿修就緊跟著桑也，恨不得像狗皮膏藥似的貼上去。

陳明接過做飯的活，千叮嚀萬囑咐聿修，讓他管好桑也就行。

桑也似乎沒看出兩人的『警惕』，一切如常，該吃飯吃飯，該睡午覺睡午覺，不過因為黑料的原因，桑也沒有直播，把直播改成了看雷人神劇。

到了晚上，桑也好好吃飯，好好睡覺，一直到半夜，他突然睜開眼醒來。

聿修跟著睜開眼睛，桑也沒空看他，赤著腳跑進衛生間，反鎖房門，坐在地上抱著垃圾桶就開始乾嘔。

吐不出來，他就去摳自己的嗓子眼，最後吐得酣暢琳琳，把眼淚都摳出來了。

桑也站起身去刷牙，吐掉嘴裡最後一口自來水，他抬頭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臉色蒼白得跟個鬼似的。

他陰森森地笑了笑：「呵呵，當初就該殺了你。」

桑也喘著粗氣打開門，又在瞬間怔住。

聿修站在門口，溫柔地對他張開雙臂，然後抱著他，低頭用腦袋蹭了蹭他的下巴。

「哥哥，我做噩夢了，求親親，求抱抱。哥哥，我好害怕，怎麼辦？」

桑也眼眶泛紅，許久，他伸手揉了揉聿修的頭髮，溫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