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相青道:「她來歷...不好說。」
「有什麼不好說的?!」何過金道:「甘州論兵馬不如我們,不過占據地方優勢。也不算什麼。」
陳相青同他無話可說,只微微地笑,閉著嘴當啞巴。
除去何過金,如今在南地八州同盟中與他平起平坐的,還有劉雄安,王自行。
甘州當然是個好地方,在他們眼裡,也當然算不得兵強馬壯,可是打下來甘州,算誰的?
他吸納了原來青州朗氏的人馬,若要出兵,當時是出大力,收益的時候,自然也出大頭。
只是劉雄安與王自行這二人,很不服他。
若是甘心屈居人後的泛泛之輩,也不會敢在這時舉旗來入他的伙。
陳相青敢斷定,他前腳把兵派出去,他們後腳就敢拆自己的台。
何過金還在聒噪不止,陳相青吹了吹手中的茶盞,貌似無意般道:「劉雄安有個小女兒,生得貌美嬌嫩,之前同他去做客,倒是給自己相中了一樁好親事,如今大約在忙活訂親。」
何過金被他轉移了注意力,大笑:「這年頭,丫頭子們膽子大得很!哪兒像咱們之前吶,姑娘不敢出門,便是出了門,也決計不敢正眼瞧男人。我幾月前娶了個妾,膽子大得出奇,你猜怎麼著?她同我講啊,她之前打過仗,殺過人!哈哈哈,她那小體格,還說打了縣城,打了鎮子呢,我問她,你打下來的是哪個縣呀?她就不吭聲了,兩眼發直,撒謊!」
陳相青皺了眉頭,沒說話,何過金道:「劉雄安那老東西,旁的不說,論起義氣是這個」他比一個大拇指,又道:「如今他嫁女兒,我得好好準備一番賀禮,對了,那小丫頭看上了哪家的小子?我怎麼毫無消息?」
陳相青喝一口茶,慢悠悠道:「姓王。」
何過金臉上的笑容終於緩緩消退了。
「姓王?王家的兒子?王自行的?」
陳相青又喝了一口茶,點頭,又說:「你不是也有個閨女麼?」
何過金道:「你,你如何知曉的這個消息?可保真?他們......」話沒說完,也不必說了。
言盡於此,陳相青放下杯盞走了。
講義氣?笑話,人家都在背後結親家了,你說,他是同你好,還是同親家好?
進攻甘州一事,被陳相青攥在手裡,不放,拿著燒手。
他一旦打甘州,中原不可能毫無反應,相反,唇亡齒寒,一旦甘州陷落,下一個便是中原。
而中原地域開闊,論氣候論習俗都與南地大為不同,更有它的富庶與繁華。
這是陳相青不輕舉妄動的重要原因。
當年他謀想時,從南往北打,騎的是閻羅駒。除了南地的兵之外,其餘地方再沒有應對閻羅駒的經驗,騎兵出動,必能勢如破竹。
然而閻羅駒被濟善一手給掏乾淨了,甘州刺史晚上睡得好不在他不知道,陳相青晚上想那些馬想得都睡不著,便是睡了,夢裡大多也是濟善,上躥下跳地不知在忙活什麼,總之不是在干好事。
他端著茶,在夢裡念叨濟善的上躥下跳,要她安分些,濟善嗯嗯啊啊漫不經心地應著,還是該做什麼,就做什麼。
忽然巨響一聲,不知道是什麼被她推了還是踩了,險些把陳相青手中的茶盞打翻,他終於怒目,忍無可忍地起身,回頭喝道:「濟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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