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胡亂指導下,柳村布置出了據地,編出了隊伍,繼續沿用了之前的口號,並且打出了一個白山軍的旗幟。
柳丫頭再見她,就總是做著一個大大的笑臉,叫她:「小善軍師!」
濟善是軍師,譚延舟也是軍師,村長才是那個擺出去領導眾人的頭兒。
兩個軍師一天到晚不干正事,譚延舟鼓搗他那些藥的時候,濟善就坐在一旁看,吃完桃子吃甜瓜,吃完甜瓜給譚延舟試藥。
柳丫頭有時候進門,瞧見這兩個軍師,臉都被屋裡的熱氣蒸的白裡透紅,可愛可喜,就非常滿意,認為柳村大有前途,蹦蹦跳跳的煮飯去了。
濟善始終認為平南王不是好反的,不過她在這裡呆了半個月,也知道了譚延舟為什麼敢如此大張旗鼓。
柳村的位置,上挨臨州,在仙府白山旁邊,下接黎州,同平南王相對。
臨州刺史與平南王並不和睦,白山軍不往臨州城裡頭鬧,他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柳村的白山軍視若無睹。
而白山軍雖說是將周遭的老百姓哄的熱血沸騰,烏泱泱拉起了一大幫人,但在平南王眼中,也就和一幫土匪差不多,壓根不放在眼裡。
眼下平南王在打南方邊陲的士族,沒功夫騰出手來收拾白山軍。
故而一時之間,白山軍壯大的很自由,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據柳丫頭幾日前來報說,竟然有了將近五六千人。
油餅很大,濟善吃著費勁,邊吃邊時不時撕下來一塊,餵一旁的李盡意。
一個餅即將吃完的時候,柳丫頭去而復返,悄悄推開門,她做賊似的走到譚延舟身邊,說:「軍師,村長好像是要不聽話。」
譚延舟神情很平靜:「說說看。」
柳丫頭瞧了濟善一眼,不好意思的笑笑,她繼續說:「前兩日,有人借著投奔的由頭,來見了村長,然而沒有留夜,天不亮就走了。」
譚延舟把藥倒進碗裡:「哪邊來的?」
柳丫頭思索了一陣,低頭答道:「我想,平南王那邊?」
譚延舟搖頭:「臨州刺史的人。」
他毫不避諱地輕聲說:「平南王一貫自滿,看不起我們,他寧願直接調兵來將白山軍趕盡殺絕,也不會派人來。」
「我們又沒有礙刺史的事。」
「將近六千人啦。」譚延舟輕飄飄地說:「最開始的時候不以為意,可若是換了你,在你的治地里,有將近六千的亂民,你怎麼想?」
他朝著濟善一笑:「你說呢,小善軍師?假若你是臨州刺史,你做什麼?」
濟善想都不用想:「招安。」
「不全招,招一部分,遣散一部分,最好是叫我們自己人訌起來,打起來。」
譚延舟補充完了她沒說的話,然後他停也不停,仿佛早已料到今日:「丫頭,去,同村長說,準備打上陽城。」
柳丫頭遲疑著不動:「倘若,他不願意呢?」
譚延舟不說話,端起熱氣騰騰的藥碗,自己抿了一口,略一皺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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