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會把魚目當珍珠不奇怪,可不是人人都是瞎子,像你這種噁心東西,也配在我面前耀武揚威?」
「隨你怎麼說,但在法律上,我是琮鄞的直系親屬,我要見他,給他辦轉院,你沒資格阻攔!」
話說到這個份上,葉琮鄞又怎麼會猜不出來外頭和宋淮意對峙的人是誰?
他不奇怪宋淮意的憤怒,葉城對養子的偏愛在那個圈子人盡皆知,宋淮意既然是他幼年玩伴,稍稍用心打聽,自然能將事情知道的一清二楚。
葉琮鄞隨手接著儀器微弱的光芒,隨手抽了兩張紙摁在手背上,將血止住後下了床。
他沒瞧見拖鞋,乾脆也不穿了,赤腳走到門口,在宋淮意開口反擊之前拉開了門。
「那我有沒有這個資格呢?」
走廊比病房裡亮多了,他從黑暗處走出來,一時之間還有些不太適應,微微眯了下眼睛。
葉琮鄞並不在意葉琮新的回答,甚至他的眼神根本不曾落在他身上,而是微微垂眸看向了驚愕不已的宋淮意。
嗯,還坐著輪椅,腳上也還打著石膏,那麼昏睡的時間應該……也沒有太久吧。
宋淮意不敢置信地仰起頭,眼也不眨地盯著葉琮鄞,他都快覺得眼前的是不是他過勞後產生的夢境,否則怎麼會突然瞧見醒來後的葉琮鄞?
葉琮鄞抬手揮了揮,想要換回被驚喜沖昏腦袋的宋淮意,然而這次,這招沒能發揮作用,只見宋淮意的腦袋隨著手掌左右晃動,次次都想要繞過擋住視線的手,好好看清手掌後的真面目。
他這個夢到底是讓他睡了多久啊,直接把宋淮意給嚇成這副啥樣子了。
「小宋領導要是再不發表意見,那我就隨便說咯?」葉琮鄞放了手,有外人在,他沒打算過分逗弄宋淮意,但開口時,還是不免多了幾分親昵的調侃。
他在夢中尋回了記憶,不多,但卻足以改變他對宋淮意的態度,他曾經那樣喜歡鄰居家的小孩,時過境遷,也投射到了如今的他的身上。
宋淮意根本沒聽清葉琮鄞說了些什麼,只知道傻傻的點頭應好。
琮鄞說了什麼?那不重要,反正總不會有錯。
「琮鄞,我也是擔心你,你開年的時候才出過事,現在又遇到意外,又傷了腦袋,我只是想給你轉院,到首都去,有更好的——」
葉琮鄞抬眼的瞬間,眉眼中的柔和散去,稜角分明的輪廓瞬間變得鋒利冷硬起來。
這樣的神情變化宛若一把尖刀狠狠地割疼了葉琮新的心,他握緊了雙拳,忍耐著,重複自己的意圖:「我只是擔心你……」
「你毫無原因的昏迷不醒,身邊就只有一個來路不明的人,還不讓我進去看你,我當然沒法放下心來,如果,如果你有什麼意外的話,父親怎麼辦?」
我怎麼辦?
葉琮新不是沒感覺到落在身上的眼神越發冰冷,越是如此,他越覺得痛苦,在這幾天反覆被一個短暫的灰白畫面折磨的他早就瀕臨崩潰,此刻更是無法忍耐,失控地將那句埋藏在心底的話喊出了口:「你為什麼要這樣看著我?我們才是一家人啊!」
「呵。」
這話太滑稽,即便不太禮貌,但葉琮鄞還是沒能忍住,笑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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