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的一聲笑,卻讓葉琮新如墜冰窟,他臉色發白,在此刻,他感覺自己仿佛是個上躥下跳的小丑,拼盡全力,也沒能換來一句誇讚,只有那諷刺的、冰冷的笑聲,提醒著他的言行有多可笑。
難堪的感覺幾乎要將他吞沒,催促著讓他生出蓬勃的,想要逃離的欲望。
但他沒有動,他已經做了許多次的懦夫,至少這一次,他不願意再逃避了。
「你說錯了。」葉琮鄞眼神冰冷,他看著葉琮新,眼裡,卻好似根本沒有這麼個人。
他不是那麼喜歡記恨的人,太多極端的情緒過於消耗人的精力,在他決心離開的時候,他就已經能坦然地將那些不甘與怨恨悉數放下。
他不再怨恨任何人,因為他們不配。
但此刻,他無法控制他的情緒。
他的母親,所遭受的所有非人的經歷,都是因為,她想要在這個毫無邏輯地偏愛萬人迷的世界中,為他博得一條生路。
他如何能不恨呢?
僅僅是看著、僅僅是管中窺豹般看著,就已經足夠讓他觸目驚心,他無法想像,一個正常的,甚至有些柔弱的女子,是怎樣熬過那漫長的孤寂與痛苦。
她僅僅是想要博得一個公平,就已經難如登天,而眼前的既得利者,在此刻,卻站在他的面前,高呼著內心的委屈,大言不慚的訴說著他們才是一家人。
一家人?
如果他和他們是一家人,那他的母親,為了對抗命運的不公承受了那麼多痛苦的母親,又算是什麼?
「我和你從來不是家人。」葉琮鄞挑起唇,他在笑,儘管那個笑冷的刺骨,「你姓葉,是葉城認下的兒子,而我,和你,和葉城都沒有任何關係。」
葉琮新慘白的唇微微蠕動,他想要開口,但葉琮鄞卻沒給他這個機會:「如果你能聽懂我的話,現在,立刻從我眼前消失。」
「葉琮新。」他很少這樣鄭重的喊過葉琮新的名字。
在年少時要求葉琮新說出事情,卻被用沉默拒絕的時候,葉琮鄞的眼中便再也沒有了這個人,他無視他,視他如無物,數十年如一日。
「我會拋售我手裡的所有股票。」
葉城的偏心早在將葉琮新帶回家的那一刻註定,而他的股票,自然沒有任何一點落在葉琮鄞的手中。
但秦喻嵐的名下,有幾乎與葉城齊平的股份,在葉琮鄞十八歲成年的時候,那些股份,根據她意識清醒時立下的股權轉讓書,悉數轉到了葉琮鄞的名下。
或許在許多年前,在她千辛萬苦將延續自己血脈的孩子帶到這個世上的時候,作為母親的直覺,就讓她有所預感,所以才會在孩子牙牙學語的階段,便定下了這份在葉琮鄞十八歲生日當天執行的股權轉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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