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煜也不急，輕聲安慰：「其他人都已經去了二號車廂，那裡沒有時空穿梭，不用擔心。」

顧窈覺得好累，副本、怪物、選擇、生死我，像蒼蠅一樣在面前揮之不去，如果能終結這一切的話……

就在這時，車廂里突然出現一陣怪異的動靜，目光還沒循著聲音望去，一個身影就已經從善如流地從空間裂縫裡跳出來，呆滯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說話的語氣也是冷冰冰的：

「顧窈，如果不想讓2號車廂的人死，現在就跟我走。」

顧窈抬起頭，看見時一筆直地站在不遠處，眼神淡漠，兩隻手背在身後，而在他的正後方，一個巨大的時空裂縫被撕開，另一頭通往哪裡可想而知。

「時一……」顧窈皺著眉頭，很想上前去質問他，但是被江煜拉住了手。

「他不是時一，只是一個空殼子。」他稍微加重了語氣，「真正的時一根本在古堡那個副本里就沒有出來！」

顧窈：「你說什麼……？」

時一突然歪了一下頭，嘴角周圍的皮膚向上扯，硬生生扯出一個驚悚的微笑：「那又怎樣？哪怕空有皮囊，也還是你們同伴的模樣，只要有這個前提在，就可以無限次利用你們的同情心。」

顧窈感覺呼吸困難：「時一……去哪了？」

「時一」咧嘴笑得更大聲了：「去哪了？你身邊那個人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他死了！死在古堡那個副本里！」

「不對，他明明是最先離開的……」顧窈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了什麼，話音戛然而止。

在那個副本里，時一用一張卡牌造出了跟他一模一樣的替身，讓替身代替他跳下去打探虛實，所以是那個時候出事的嗎，到底是怎麼出事的？

「那張卡牌的確是用了，但是當時跳下去的不是替身，是貨真價實的本人。」江煜解釋道，「當時環境太暗了，氛圍比較低沉，沒有人會注意到跳下去的到底是誰，時一在那個時候就已經被調換了。」

顧窈想起當時率先跳下去的替身，跳到古堡外以後就孤零零地站在那裡，當時還朝眾人做了一個招手的動作，現在想來，那應該不是招手，而是求救。

被外力操控而跳下古堡的少年驚訝地發現自己被困在原地無法移動，於是衝著樓上的同伴招手求救，但沒成想同伴都會錯了意，他在旁邊站著，看著，絕望著，眼睜睜看著同伴一個個跳下古堡離開副本，自己卻什麼都做不了，直到整個副本坍塌，他也跟著副本永遠留在了落星海的最深處。

「不會的。」顧窈不可置信，「怎麼可能……後來他明明好好的。」

「上一個副本你被池焱帶走，時一在原地拖住我們，我看到了……他沒有靈魂。」江煜扶著顧窈的肩膀讓她站穩，「現在站在面前的只是一具軀殼，跟卡牌的屬性一樣，只要滴血就可以操控，你所看到的時一活蹦亂跳而且感覺性格也沒有發生變化，是因為……這個卡片複製身體本來就是百分百還原，包括被複製者的性格。」

所以當時張媛說出的那番話，的的確確是針對時一的，恐怕是她把安全屋交給時一以後，他又對著窮途末路的兩人說了些什麼所以才惹怒了張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