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與謝家一向立場中正,朝中黨派之爭早有多年,兩家從不站隊。但周家此舉,無疑是一種明目張胆的宣告。
當晚,謝相將謝西泠叫到書房,無可避免地發泄了一場。
「你說,此事是不是有你在背後推波助瀾?否則怎麼我剛巧相中皇后的侄女,她轉眼便與周家說親了。」
謝西泠一臉平靜,「父親,我說過,我的婚事有我自己的考量,旁人誰都不能干預,就算是您,也不例外。」
「好,好一個就算我也不例外!」謝相猛地站起身,指著謝西泠的鼻子道:「你眼中可還有我這個父親?」
「自然是有的。」
「那你便同我說說,你究竟有什麼考量!」
「現在說來還為時過早。」謝西泠顯然不欲談起此事,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拋開個人私心不談,我亦認為,娶皇后侄女,於謝家而言未必是一件好事。」
謝相皺眉,冷靜下來,沒了方才的氣焰,「此話從何說起,你可是知道了什麼?」
「父親難道不覺得,於亂世之中,太子之平庸、品性溫良、優柔寡斷,便是他登基的最大阻礙?」
如今大晉內憂外患,謝西泠所言,他不是沒有想過,可「聖心又豈是朝臣所能左右的。」
「不論旁的,且說這次周家突然站隊,難道還不足矣說明一切?」謝相沉聲,「連周家那老匹夫都瞧出來了,他日太子登基,乃是大勢所趨,聖心所向!」
「是麼?」謝西泠輕飄飄道:「父親以為,周家擁立的乃是太子?」
謝相皺眉:「難道不是?」
謝西泠忽地輕笑一聲,「我看未必。」
「父親不必操之過急,最多半年,一切可見分曉。」謝西泠說:「屆時您再操心兒子的婚事也不遲。」
謝相起初覺得,這只是謝西泠應付自己的權宜之計,但看他言辭鑿鑿,又不免心生懷疑。
也罷,左右不過再等半年而已,他又不是等不起!
謝相沒再管他,而是道:「你對自己的婚事有打算姑且不急也就罷了,但家中姑娘的婚事卻是耽擱不起,尤其眼下,又發生了嬌兒那檔子事」
稍頓,他繼續道:「四月中旬的春日圍獵,宗室、重臣子女皆會隨行,今年便帶上玉墨她們一起吧,對了,還有季家那孩子。」
*
聽說今年春獵她們幾個可以隨行,謝挽月很是激動,季雲芙開心之餘,卻有幾分擔憂謝玉墨的身子。
近來她咳疾愈發嚴重,如此奔波往返,只怕更是吃不消。
本想著若她覺得勉強,以身子不適推辭了就是,誰知謝玉墨對此行竟也頗為憧憬,無論如何都想去瞧上一瞧。
如此,倒讓季雲芙糊塗了。那春獵就這般有趣?
她於騎馬射箭一道皆不擅長,故而想像不出各中樂趣。
只在看到繡娘送來的那身簇新騎裝後,眼睛亮了亮。
也太漂亮了。
她平日打扮偏於溫婉,鮮少有這般正式穿著騎裝的機會。
甫一換上,盯著鏡中英姿颯爽的女郎,縱使看慣自己的樣貌,一時都有些移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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