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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斯故的臉頰呈現出不正常的緋紅,半睜開眼睛看著眼前人,好幾秒才開口:「這是哪裡。」

「旅館。」嚴競攔腰把他扶著坐起來,「你又發燒了。」

「我,發燒了?」

「對。」孟斯故半夜突然哭著說胡話,嚴競起來一摸,額頭燙得不行。好在簡單檢查過後不是傷口發炎導致的。「起來先把這個退燒的喝了。」

對話間,孟斯故無力地往前虛靠在嚴競肩膀處。他餘光瞥見桌上倒好的一瓶蓋的退燒藥劑,略有些呆愣地說:「只有水,不是藥。」

嚴競把那一瓶蓋的退燒藥劑拿到他嘴邊,「沒藥片,你直接喝就行。」

孟斯故張開嘴,一口氣吞下藥劑。喝完,他整個人不具備多少理性,語調輕而慢,身體和聲音都像是粘在了嚴競身上,「我還想喝水。」

多喝水好,嚴競把倒好的水也端來他嘴邊。孟斯故雙手乖乖捧住,實則力氣不大,杯子還是得靠嚴競拿著才沒鬆手掉下去。

待孟斯故把水喝光,嚴競放下杯子,看著他繼續在自己懷裡閉著眼,腦袋一個勁兒往深了靠。

嚴競下意識伸手摸了摸孟斯故睡出來的一頭亂毛。摸完,他第一反應是手感不錯,隨即他僵了一瞬,發覺自己現在的行徑真是詭異。

或者說,太……溫情。

瘋了,搞得跟已經在熱烈地談戀愛似的。

嚴競趕緊用話題轉移這些自己很不熟悉的微妙感覺,說孟斯故:「你發著燒呢,非往我懷裡貼,不熱啊。」

孟斯故答:「不熱。」

「真不熱?」

孟斯故靜了幾秒,含糊地改口:「不知道。」半是承認了,卻似是遇到了救命稻草,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其中一隻手還緊緊揪住嚴競的衣服。

嚴競忍不住握住他揪著自己衣服的那隻手,說:「我又不走,不用抓這麼緊。」

孟斯故聽了,手上反而更用力,「不要,不要……」就好像鬆開一點兒便會失去什麼,絕不能鬆手。

嚴競難以形容這種被深深依賴的感覺,身體內刻有喜歡的衝動細胞一個接一個地冒泡兒,蒸騰得他心頭的溫度堪比發著燒的孟斯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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