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神色不變,但還是朝沈循安這邊微微偏了偏頭。
沈循安倉促狼狽地試圖把桌面擦乾淨,他手忙假亂地解釋:「抱歉抱歉,聽到骨將軍的名號,不由想到之前聽過的一些傳聞。」
蕭景春臉色更臭了,他哼了一聲,說了一句不識好歹,就一揮袖子地走人了。
只不過背影慌慌張張,稍顯倉惶。
「看到什麼了?」陸淵沒那麼容易被糊弄過去。
沈循安不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他此刻還心如擂鼓,心裡一絲微妙的絞痛和怒意讓他一時說不出來話。
「……」沈循安捂住額頭,低聲沙啞地說:「我好像看見裴……韓世照了。」
不是裴映之。
裴映之已經死在了天都城,活在那具軀體裡的……只剩下了昭武王。
那可真是見鬼了。
陸淵心底划過這個念頭,在天都城時沈循安重創了對方,雖然說確實可能不會致命,但是為什麼昭武王會出現在白玉京?!
「可能是我看錯了。」沈循安撐著桌子站起來,他想連盤否認剛剛的話,「我之前將天都城的事匯報給仙盟,裴映之已經被霜簡書局除名,白玉京怎麼還會把他放進來。」
不過如果反過來想,那豈不就是……白玉京與昭武王有勾結。
陸淵不動聲色地推斷:若說昭武王可令百萬鬼兵,誓要推翻胤朝,那在戰爭之下,必然黎庶塗炭,流血飄丘。封印在這種生死數量極不平衡的情況,將會開始破損。
那麼在想深一點,白玉京在赤方的計劃里,又承擔著怎樣的角色。
蕭殊塵見到蕭景春面色不虞地拂袖而去,就知道陸淵肯定是拒絕了自己的邀請。
於是他遙遙地舉杯向陸淵致意,但對方只是回了一個意味不明的笑容。
蕭殊塵面不改色將杯中酒飲盡,便頭也不回地離席。
蕭雲旗見狀立刻起身跟在他的身後:「父親。」
蕭殊塵眉眼陰騭,腳步未停,白色長袍在廊間穿梭,猶如鬼魅一般。
待到將宴席的嘈雜聲完全拋在身後,他才遺憾地長出了一口氣,「可惜,今日未能留下他。」
「如果能讓他悄無聲息地死了,那是最好不過。」
森然無情的話,從這個被人尊敬的掌門口中說出來,反差到令人毛骨悚然。
蕭殊塵本想讓骨將軍出手,讓人不留痕跡地消失,可是對方貌似警覺得很。
他曾聽聞陸靈越行事一向大膽肆意,但今日一見又稍顯小心謹慎,讓他不由有些納罕。
「您真的相信那個霜簡書局棄徒所說的?」蕭雲旗皺著眉,回憶著擂台上,輕而易舉就擊敗慕容非的年輕人,但還是有些不認同地問道,「他真的是陸靈越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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