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想知道某人有幾分思量的時候, 卻發現自己在這方面笨手笨腳。
「你說,我是不是該直接殺了他。」陸淵語氣輕聲, 好像說了一件無關痛癢的事情。
漆黑的眸子像是寒風徹骨的寒夜。
陸淵心裡一邊恨意愈深,而另一側又留著年少時的一點柔軟。
眼前好像又閃過陵川渡替他仔細包紮傷口的樣子, 對方下唇緊抿,眼睛一眨不眨,好似痛得人是他自己。
又看到了陵川渡半夜被自己喊起來看煙花的樣子,他擰著眉煩得不行的樣子。等到陸淵無意瞥到他的時候,卻看見陵川渡眼尾偷偷地上揚,唇角露出一個真情實意的笑。
矛盾糾葛的心理逼得陸淵快要發瘋。
他煩躁地屈指敲了一下額角,「算了,我下次……」
再問。
冬風蕭瑟,拂過紅綢,發出若有若無的哀怨嗚咽。
陸淵這幾日都刻意避開了陵川渡,不是去寺廟裡照看了無大師化身的菩提樹,就是去街邊聽評書話本。
他心放得貌似挺寬的,終於沈循安逮到看完鬥蛐蛐回來的陸淵,他憋不住問了,「陸師兄,我今天一天都沒有看見前輩,你知道他去哪了麼?」
「不知道。」陸淵撥開沈循安,「今天發現有個戲園子,你去麼?」
沈循安呆了一會兒:「我對聽戲不感興趣。」他茫然地看著陸淵慢悠悠回到自己房間。
房間裡已經燒了炭火,暖洋洋地讓人犯困。
陸淵那張俊美陰沉的五官被跳躍的火星子照得晦澀莫測。
等到火舌退卻,猩紅色的顏色轉為烏炭。他恍然如夢初醒,才意識到自己在這枯坐了很久。
門口傳來焦急的捶門聲,「陸師兄你睡了沒?我能進來麼?」
陸淵低聲道:「什麼事?」
沈循安急匆匆地進來,他衣服整齊甚至還帶著佩劍,一副要出門的樣子,「前輩還沒回來,我記得第一天店小二就說要在打落更前回來的。他不會是……出事了吧?」
「……」陸淵心裡一沉,隨即聲音冷硬,「不用管他。」
「這不好吧。」沈循安有些驚訝,隨即他艱難開口問道:「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師兄的表情看起來恨不得他死掉一樣。
陸淵隨手打開一條窗縫,他驀然覺得有些許悶,呼吸像哽住了似的。
被夜風一刺,他的心臟倒是被冰得一輕,輕飄飄地掛在胸膛里。
陸淵看了沈循安一眼,沉默了片刻說道:「他要是有事,你去了也全當是多送個了陪葬的。」
「但是我做不到坐視不管。」沈循安皺起眉。
陸淵一臉冷淡地將窗戶拉得更大,吹得沈循安一抖,「你知道他去哪了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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