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夠了。

可如今，兒子卻是連這一點小小的條件都不能滿足。

看到他這副要哭不哭的模樣，宋夫人都覺得跟他待在一起丟自己的臉面。

心思剎那間變化了數道，宋夫人臉上的表情繃得更緊了，「宋元，趁我還沒有發火，你現在給我立刻離開這裡，好生生地待在家裡等我。」

「等我忙完回來，我有話跟你說。」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兒子，宋夫人一時之間還做不到立馬放棄對方。

如果宋元還有救的話，她當然願意再拼一下。

可若是宋元無可救藥的話……

宋夫人不願深想。

宋元也不想待在這裡。

一晚上接連被夏冰和林長歡拒絕，又被宋夫人罵了一頓，這裡儼然已經變成了他的傷心之地。

他這輩子都不想再來這裡了。

說走就走。不過臨走之前，宋元沒忘狠狠剜孟苛兩眼。

狐狸精大抵就是說的她這樣的女人。

目送宋元離開之後，宋夫人抱歉地回頭，「不好意思啊，讓你看笑話了。」

孟苛輕輕搖頭，「姐姐，我沒關係。」她遲疑了一下，「反倒是他，今晚的情緒好像有些不穩定，要不姐姐你先回去看看他吧，我擔心他會想不開。」

宋夫人是想跟孟苛待在一塊兒的，不過她現在心裡壓著事，也提不起精神和心思去應酬和社交。既然孟苛已經給了台階，她也就順著下了，「行，那我就先回去看看，之後你若是遇到什麼事情儘管給我打電話。」

「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孟苛盡數收下宋夫人的好意。

許是宋夫人打過招呼，當晚真沒幾個男人敢過來搭訕。

雖然不少人蠢蠢欲動，眼神不懷好意地在她身上轉了好幾十圈，可終究沒敢付諸行動。

宋夫人的名頭還是很有用的。

夏冰對這種推杯換盞的場合沒有興趣，早早就獨身離開了。

林長歡因為工作原因，幾乎待到了最後，孟苛看她喝得有些醉了，便給林長歡的秘書打了電話讓對方過來接人。等秘書抵達，她親眼看著林長歡坐上車以後，準備隨手在路邊叫輛出租回家。

這時林長歡卻突然開口，「上車。」

孟苛茫然回頭，林長歡手指揉按著太陽穴，沒看她，「順路送你。」

順路是不順路的，不過聽林長歡不容置疑的語氣孟苛想了想，最後決定聽從對方的安排，「那我先謝謝林總了。」

林長歡沒有回應，她今晚喝得很多，腦袋有些難受。

她一邊揉按著太陽穴，身體一邊陷在座椅里，整個人被陰影籠罩，像頭在濃濃夜色里休憩的獅子，因為看不清模樣，而更讓人提心弔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