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眠借住陌塵衣的法陣出了丹月山,他沒有時間再與師尊解釋其中繁雜的因果,而如果陌塵衣要過來,他一定會想方設法把他攔住。
就算沒有主角光環,秋眠也不認為穿書者會輕易放過這曾經的天道。
好在陌塵衣分明擔心,卻沒有再多加阻攔,他能感受到,如果自己執意要去,並不會多添幫助。
丹月山才是他要處理的事情,也只有他的修為才能處理好。
在審時度勢和微妙的體貼這兩點上,陌師尊倒是與那系統的風格有幾分的相似。
系統便很少去說安慰話,再沒有比它更知曉這條路的難走,它只是浮在無邊血海的半空,長明那一盞燈。
也會在秋眠一次次從昏厥中醒來時,窩在他頸窩中蹭一蹭,念上一個來自異界的故事。
秋眠一直很想它。
他們是契約關係,卻也是盟友。
至少在那一程絕境死途上,陪伴遠比任何東西都來的重要。
系統常對他說的一句話便是:「我也在這兒,別怕。」
聽的多了,秋眠在之後獨自一人的任務中,也總覺得它還在。
時至今日,寒風四起,秋眠心中的預感已在眼前成了真。
他心中並不覺得如何恐懼,可垂眸看向自己按弦的手,竟先諷刺地笑了一聲。
穿書者也注意到他手上細微的顫抖,笑道:「暌違日久啊,小道友。」
秋眠白了他一眼,道:「你誰?」遂更是莞爾笑開,「別告訴我你是薛傾明。」
在他對面,分明是一張與薛傾明一般無二的臉,連靈力和靈息也分毫不差。
然而便是在秋眠說出這句話後,那「薛傾明」的神情有了細微的變化。
他依然是溫潤又纖塵不染的模樣,可在那一個瞬間,他的表情有一霎的扭曲。
那一閃而過的是詫異與極度的厭惡。
秋眠定定看著他,道:「是的,你與他沒有任何差別,但你不是他。」
根據丹月山的三條留音,他大抵能推測出前因後果。
真正的敵人怎會僅是這穿書者「薛傾明」?在他背後的父君,那個篡改者,才是始作俑者。
翻書計劃沒有百分百完成,怕就是因為那篡改者的緣故。
夜風颳上皮膚,冷的伐骨,仿佛連最後一絲溫度也要帶走。
而這個世界只是一個溯回的投影,聽來多麼的荒唐。
可秋眠已能接受所有的荒唐和不可思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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