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塵衣頷首,接過後將紅藥瓶的塞子拔了出來,藥是好藥,他仰頭吃了幾粒,又從衣襟中取了塊玉佩,從桌上推至大夫面前,啞聲道:「您如何稱呼?」
「老夫姓耿,名子規。」
「好,耿大夫。」陌塵衣鄭重道,「拜託您了。」
「哎呀,老夫也只能盡力而為。」耿子規說著,邊化去了此人周身已脆弱不堪的庇護水靈屏,要去揭那蓋著的長袍的一角。
他邊揭邊道:「你這水靈屏障用的好,咱們可是同行?唉,這火靈太烈了,你也該心中……這、這怎麼?!」
明燈照亮內室,那深深遮在黑袍下的人,露出了一半的面目。
衣裳已燃成寸縷,一揉就碎,布料尚且如此,他處怕更是已燒的不成樣子,可偏偏那些已乾枯泛黑的皮膚,呈現出了一種奇異的質地。
耿大夫見過嚴重燒傷的人,他們的皮膚失水變化,不堪觸碰,只是從來沒有這樣的情況。
耿子規輕輕按上那斑駁可怖的一塊,只覺指下滾燙異常,卻又很薄很脆,甚至能看見尤帶火色的一條金紅的邊。
這讓他想到……焚過的紙張。
「……這是什麼術法?」
耿大夫伸手以靈力觸之,發現在這外殼之下,似乎有一段細小的空隙。
「類似封印。」陌塵衣道:「但要剝離二者,需手法精準。」
「封印……」老醫者看了他一眼。
陌塵衣道:「並非甚麼邪物,我們……咳咳咳!」
「好啦好啦,都到這個地步了,老夫也沒個法子。」
不過話雖這樣說,其實耿醫修已經在尋思連夜搬家了,只是如今人在這躺著,他也不可能立即轟人。
一來打不過,二來他拖家帶口。
「我可以試試。」大夫嚴肅道:「但我盡人事,他要聽天命,也要按醫館的規矩來。」
陌塵衣的目光甚至無法從那無聲無息的少年身上短暫移開,對大夫道:「我懂。」
學徒印葵打了兩桶水回來時,發現布簾外已立了道屏障,他搖頭嘆了口氣,將木桶用傳送給送了進去,再一言不發拉了杌子,往門口那麼一坐。
他只跟著耿子規學草藥,卻不是當醫修的料子,只因天生靈力強橫,卻容易失控,曾幾次意外令耿子規的治療中斷,讓大夫反噬受傷。
這靈屏是他提出並繪製,一旦內里開始急救,這門上的靈屏就會自動開啟。
可每回等在門外,卻總也出神。
跑神的時間總是特別的快,天邊不知不覺已有了亮意。
約兩個時辰後,靈屏終於解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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