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魚遲鈍地收回視線,看向立在自己面前的那本刷題冊。
這本刷題冊,是高三上學期開學時,溫魚和謝樓一起去書店買的。
溫魚還記得,謝樓不到一周就刷完了上面的所有題目。
而現在,這本題冊還新嶄嶄的,書頁翻飛間,有一半都是空的。
溫魚順著題冊看過去,先看見了一隻白皙修長的手,再看見的,就是謝樓。
穿著校服的樓哥。
他好久沒看見了。
一中的校服顏色很素,不像別的學校,每隔幾年就喜歡搞出一些新花樣,一中的校服數十年如一日的黑白,常常被A市其他學校戲稱為披麻戴孝。
但披麻戴孝,落在謝樓身上,就是披星戴月。
十七八歲的謝樓帥得出類拔萃,一套校服硬生生穿得有板有眼,跟衣服架子似的。
此刻,謝樓單手支著下頜,另一隻手輕輕握著刷題冊,溫魚一眼就看出來,謝樓是才睡醒,剛才肯定在打瞌睡。
因為他臉上有趴過的印,頭髮也睡得稍微凌亂,雖然第一時間給溫魚擋了粉筆頭,但表情還是慵懶的。
那懶懶散散的眼神,就那麼若有似無地落在溫魚臉上,見溫魚在原地發懵,謝樓勾唇一笑,或許是以為溫魚在求助,於是站起身:「老師,這題我會。」
「顯著你了。」馬老師對謝樓的毛遂自薦無動於衷,堅持要讓溫魚寫這道題,溫魚根本沒聽見他的話,他呆滯地看著謝樓,眼睛睜得溜圓,忽地抓住謝樓的手:「樓哥,你掐我,快掐我。」
對於溫魚既無理,又稍顯奇怪的要求,謝樓沒有回絕,他伸出手,用食指和中指的關節,擰了擰溫魚的臉。
不疼。
是在做夢。
這個夢和普通的夢似乎不太一樣,往常在夢裡,溫魚從來不記得現實里發生的事情,但此刻他卻無比清晰,他甚至記得,自己應該是和謝樓在加油站里。
所以,現在的狀況,應該就是那什麼清醒夢。
做夢的人知道自己在做夢,且可以控制自己的夢境。
不是說只有聰明的人才會做清醒夢嗎!溫魚心裡頓時一樂,他也是聰明人了。
既是做夢,溫魚當然不會去傻乎乎地做什麼數學題,他環顧了一圈四周,最後的目光,落到謝樓的臉上。
這個時候的謝樓,皮膚更白,體格更清瘦,少年氣息十足,溫魚看得有點挪不開眼,老馬加大嗓門熊他:「你倆眉來眼去啥呢,天天看還沒看夠!叫你上來做題,沒聽見吶。」
他話音剛落,在全班的驚呼聲中,溫魚抓過謝樓的手,以一種逃命的架勢,從教室後門跑了出去。
「臥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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