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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眼下最忌諱的就是內部矛盾激化,不怕被查,就怕被記恨、被抖出來。那他才喜聞樂見呢!

他道:「我可是初犯,比不得各位大人。還請各位大人到時高抬貴手,不要攀扯上我。」

趙越:「你這是什麼話,現在我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繩斷了,你能落得什麼好處!」

「至少我不會摔得太痛。」

他說完起身坐到邊上的椅子上,不再參與討論,悠然地喝著茶,如一個事不關己的外人。氣得眾人牙痒痒。

趙越過去抓起他的衣領:「你既置身事外又坐在這裡做什麼,出去!我倒要看看沒有我們,你一個人如何脫身。」

他舉起雙手做投降狀:「好好好,我走!祝各位大人金蟬脫殼。」

玉堂隨他離開,走在他的前面,剛剛打開大院的門便遠遠看到兩行刑吏駕著幾輛馬車趕來,一個通風報信的小廝大難臨頭一般慌慌張張地躥進門奔向里院。

刑吏逮人一般是不帶馬車的,除非逮的是王公貴族,為的是避開百姓耳目,給貴族存體面。

玉堂嘴角揚起得逞的笑,將門掩上,取下手腕上一隻玉葫蘆編繩手環塞進他的手裡,拽他跑向西面的牆,外側是一條只能通過小孩的狹縫。「查到你的時候就說我是主謀。」

他順勢握住玉堂的手掌,道:「你原本就是主謀。」

他與玉堂前幾日住在酒樓,為的是給潛入他的宅院收集證據的溫煦留足時間。溫煦拿走的正是他倆科場買賣的契據,他倆必死無疑了。

玉堂往他腦門打了一下:「蠢貨,能保下一命總歸是好的,你還有家人。翻出去,別回頭!」

他:「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何必多此一舉。」

玉堂:「記得嗎,我哥的屍骨還供養在尼姑庵里,你快去替我帶回來。我有計劃,來不及說了,別耽誤了我的事。」

竟忘了這事,他不知玉堂為何現在才提,但這對玉堂極為重要,慢不得。他翻過牆去,便聽到玉堂叮囑道:「活下去!」

他:「有什麼供什麼,別吃了苦頭,我找到人給我倆收屍就馬上回來。」有時候想想都覺得可笑,他為什麼會跟玉堂這樣的痞子當街同拋頭顱?

夾縫的盡頭掠過刑吏的身影,像狼群一樣屏聲潛行,準備一場無聲的獵殺,而夾縫的另一頭,是得到消息披著斗篷竄逃的奸佞。他只是感到時間緊迫,而沒有害怕。

他翻入另一座院子,從人家的後門逃出,往蘭若寺奔去。卻在寺里遇見白檀,道是已來靜修三天。

他急急要找師太取走玉茗的骨盒,白檀給他遞來一杯水,道:「別急,我替你找,你先喝口水緩一緩。」

他喝下,靠在牆上歇了一會便暈倒過去,醒來時在一間漆黑的屋裡,被塞住嘴、捆了四肢。

白檀:「玉堂跟我說了你們做的勾當,陛下要處置,凶多吉少。玉堂知道你勸不住,教我把你關起來,讓你冷靜。你們這麼做一定有苦衷,快跟我說說為什麼,我可以幫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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