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反守為攻,打得他措手不及。
他原是來警告閆蔻的,不想變成伺候她,最後還受她訓斥!
閆蔻越說越激動,把久居大齊產生的種種不悅統統吐出來。
「為什麼你們國家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就不能同時擁有三四個丈夫?為什么女人不可以自立門戶?為什麼我要對蕭威、一個死去的人從一而終!」
他無言以對,只是反駁:「你不可以直呼先帝名諱。」
「我在他面前便這麼叫他。」閆蔻見他愚鈍,憤怒又無奈,不想再聊下去,躺下後將被子蓋好。
閆蔻的性格令他驚詫,他從未見過哪個女子有這般主見、這般大膽、這般放肆。
他承認自己被閆蔻激到了,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想爭口舌之勝。他道:「你在為自己的錯誤開脫,你妄圖通過指責制度的漏洞來合理化自己的罪行。你可以把我貶得一無是處,如果這樣你會好受些。」
閆蔻不能接受他對自己下如此定論,轉頭辯駁:「你以為我在拿你泄憤?鼠目寸光!蕭威臨終前我幾番與他說,他死後我不要出家,我要回家,他總是敷衍笑笑,讓我不要再提。他說愛我,卻從未真正尊重過我,我恨他的無視、冷漠、自大!他奪走我的自由,你們卻覺得合理,我的反抗便不合理,多麼荒謬的一個現象!你們無情,註定看不到一件事的癥結,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你們永遠不可能與自己的子民成為朋友!」
她苦笑,自嘲道:「我為什麼要跟你說這些,你這個高高在上、傲慢無知的士大夫。你回去吧。」
說罷閆蔻將被子蓋過了頭,再沒出來。
他敗下陣來,第一次從外人眼中讀到了對自己赤I裸I裸的鄙夷,似往他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他困惑、失落又氣惱,道:「老實聽我的話,把孩子生下來,大家都好。否則我就告訴陛下,孩子是楚王的。」
被子裡傳出重重的一聲「哼」!
他悶悶地下山去了。閆蔻的話,教他連續數十日都不得安眠。
九個月後,他信守約定放閆蔻回家,送至長亭,叮囑江澈道:「務必親自將她送到她父親身邊,再回來。」
江澈:「是。」
閆蔻撩起車簾,鞠了個躬,道:「願江大人永遠不會淪落為制度不容之人。」
現在看來,一語成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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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規聽完江熙的陳述,脫口而出:「胡鬧!」在他看來,江熙是感情用事。
他再三審問:「只是這個緣由?如果你不完全澄清,對楚王是極大的不利。」
江熙:「只是這個緣由。」
林規:「謀事不足!你想改掉這個制度,沒問題,你想保下楚王的孩子,也沒問題,但你不能保她!你該料到今天的惡果。」
江熙:「是我當時年輕,思慮不夠成熟。」
讓先帝公開背了那麼多年綠帽,這筆帳確確實實要算在他頭上。
林規:「如何確定給閆蔻送膳的農婦沒有說出去。」
江熙:「其一、她倆從未見過;其二、她年過五十,耳目不聰,事成之後我便令她回阜州老家去了,我再三試探過她,她不知院內所住何人,亦不知裡面降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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