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聽了這話,季祐風面上卻不見絲毫驚訝和怒意,只是轉眸瞧了沈憶一眼,笑道:「阿憶果然料敵先知,若不是你說要安排人盯著大牢那邊,及時救下這秦峰青,現在可真就是死無對證了。」
季安眸中閃過一絲訝異。
這竟是王妃的主意?
沈憶放下筷子,取過拭巾擦了擦手,道:「殿下過譽了,這法子其實有風險,好在秦峰青沒死,我這就去牢里走一趟。」
說著,她站起身,往外走去。
季祐風一把拉住她。
沈憶被他捉住手腕,身子微微僵了下,垂著眼看過去。
男人的神色還是溫和的,只隱隱能在眉梢眼角看出幾分不贊同:「孤手下那麼多人,怎就輪得到讓你去跑一趟了?還是死牢那種地方。你好好在王府里待著,孤找別的人去。」
沈憶有些無奈地笑笑:「殿下,秦峰青不好對付,想讓他主動開口拉瑾王下水不是件容易的事,哪能隨便找旁的人去?殿下放心罷,我自認對秦峰青有幾分了解,有一定把握說服他。」
她雖然語氣和緩,可字字皆透著不容置疑的意味。季祐風沉默片刻,道:「好吧。」
他還是不放心,又囑咐了一句:「多帶些人,也不要自己一個人進牢房裡。」
沈憶一笑:「好。」
纖瘦的手腕從他掌中抽離出去,少女快步走出膳廳,轉了個彎,消失不見。
季祐風又看了一會空蕩蕩的門口,才轉過頭。他靜靜坐在偌大的膳廳里,沒再動筷子。
直到昨夜,沈憶仍未和他圓房。
自成婚以來,沈憶每天晚上要麼不等他回府便睡下,要麼一直在書房看書,磨到深夜才回房。
季祐風當然能感覺出她在躲他,可他不知道為什麼。
就譬如此刻,沈憶明明離他很近,他卻不知為何,覺得她其實離他很遠。
像春日裡飛在天穹上的紙鳶,他與她之間只有一截不甚結實的線,一旦線斷,便再尋不到她了。
這種對方難以捉摸且不受控制的感覺,實在叫他難受。
他還是喜歡沈憶乖巧順從的樣子,最好能一直待在他身邊,哪兒都不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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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頂青油小轎低調地落在刑部大牢後門。
沈憶出了轎子,她在外面罩了件黑色斗篷,從頭到腳遮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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