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路罷了。
秦德安甩著拂塵,劫後餘生般鬆了口氣,趕忙擦著汗上前:「殿下,梁大人,皇上估計是得空了,可以準備著見駕了。」
梁頌負手站在原地,恍若未聞。
秦德安又喚了一聲:「梁大人?」
男人慢慢抬起頭,面容似乎有些恍惚:「……有勞公公。」
隨即和季祐風進了御書房。
另一邊,溫婕妤主僕兩人拐進長街,在宮牆下慢慢地走著。
貼身丫鬟春錦扶著溫婕妤,一臉擔憂地道:「娘娘,您這是怎麼了?」
溫雪霏拿帕子沾了沾眼角,輕聲說:「沒事,被風吹的了。」
雖是這樣說著,眼淚仍止不住地淌下來。
她幾乎站不穩,全靠春錦攙著她。
慢慢走出去幾步,春錦驚呼一聲。
「——娘娘!」
御書房。
皇帝坐在塌上,玄色道袍鬆散著系在身上,領口大敞著,隱約可見胸膛上幾道紅色抓痕。
二人行禮,垂手斂目,沒有多看。
皇帝轉著茶盞,姿態閒散,先對季祐風說:「這趟去帝巳城,辛苦你了。」
季祐風俯身,恭恭敬敬地道:「回父皇的話,只要能為大魏糾察百官,造福一方百姓,兒臣便不覺辛苦。」
皇帝啜口茶,漫不經心地嗯了聲,道:「這件事你辦的不錯,後面朕會交給大理寺,你就別插手了,養好身體。」
季祐風一時沒接上話。
帝巳城屬瑾王管轄,每年給朝廷繳上的稅額都是地方之中數一數二的,有了政績,瑾王說起話來腰杆自然就硬。如今帝巳城發生了這些破事,正能趁此之機打壓瑾王,甚至,如果能坐實私造軍火之事與瑾王有關,是非黑白便一目了然,季祐風登上皇位便再無異議。
可這世上,絕大多數時候決定結局的並不是黑與白,而是權與勢,是手握權力之人心之所向。
皇帝如今不讓季祐風再插手此事,顯然是存了保瑾王的意思。
季祐風一顆心沉了下去,不動聲色地道:「兒臣遵命,只是不知父皇屬意於誰?」
皇帝看向另一人:「梁愛卿,此案交由你來審結如何?」
梁頌聞言,也不驚訝,似乎早有預料,一提下擺跪地道:「臣,領旨。」
就在季祐風離開的這兩三個月裡,梁頌已從從五品翰林院侍讀學士升至正五品大理寺少卿,正負責審查案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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