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怔怔看著她,臉色一點一點慘白下去。
沈憶又掙了下手,可沈聿攥得那樣緊,她沒能抽出手腕,反而牽動了右肩的傷口,忍不住低聲呼痛。
沈聿聽見,終於回過神來,他慢慢地,慢慢地鬆開手,那截細白的腕子立刻毫不猶豫地從他掌中抽離,溫熱細膩的觸感一點一點在他手中離開,直至最後只剩一團冰冷的空氣。
沈憶轉身,邁出隔間,大步向門口走去。
走出幾步,身後傳來男人低啞的嗓音:「阿憶。」
她停下腳,遲疑了一瞬,還是轉身望向他。
男人垂著頭,臉色幾近透明的蒼白,日光照在他深邃的眉眼上,他還是那樣好看。
兩人之間不過一道隔扇門,他在門內望著她,目光仿佛跨越千山萬水。
良久,她聽到他啞聲說:「求你,可好?」
沈憶心底忽然不可自抑地湧上一股哀戚,陣陣地疼。
她立刻轉過了頭,仰著臉看向門外,咬緊牙拼命不讓眼淚掉下來,說:「是,你說的法子的確可行,由你去聯絡四方,由你去指揮打仗,我也信你沈聿能把這群草包打得落荒而逃,這的確是個好法子,可,我怎麼辦?」
「我難道負責在軍隊裡當一個花瓶?一個吉祥物?還是負責給你揉肩捶腿,讓你累了一天之後還能有個溫柔鄉去?沈聿,我不想報仇也要依靠別人,這或許是個好法子,但不是我的。」
「即便大仇得報,來日黃泉之下,我也無顏面對我死去的爹娘和兄長。深仇大恨,唯有自己親手報,心裡才能放下。你知道的。」
沈聿很久沒再說話。
沈憶輕輕地道:「沈聿,若是你喜歡的那個女子還在,你便去找她吧,她若喜歡你,遲早會原諒你的,我……等著喝你的喜酒。」
她沒等沈聿說話,轉過身,推開門走了出去。
屋內隱隱傳來男人止不住的低咳,一聲又一聲,沈憶聽著,一步一步往前去,再也沒回頭。
這是一段不為人知,見不得光的感情,尚未求得一個確定的答案,卻已先有了結局。
便也不必再求答案。
再也不必了。
-
晌午後,季祐風去了一趟宮裡。
過了安武門,軟轎早已等候多時,季祐風上了軟轎,晃晃悠悠地朝御書房去。
一路宮人皆遠遠避行,只敢在這軟轎離去之後,殷羨地遠望一眼。
宮中人人皆知,皇帝心疼翊王殿下身子弱,擔心他乘步輦會吹了風著涼,特恩為他制了一頂軟轎,准他以此在宮中代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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