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心中忽然升起巨大的恐懼,本能地要抽回手,可已經來不及了——
沈憶微笑著,手掌倏然收緊,攥住她這根手指!下一瞬,令人牙酸的骨裂聲清晰響起!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她已隨意地鬆開手,任那軟綿無力的手指像一塊爛肉般墜落,笑意森森道:「我,就是敢。」
短暫一瞬死寂後,她的身側,秦氏捂著筋骨皆斷的手指,爆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秦氏那根手指被沈憶廢了。
秦氏渾身顫抖,塗著脂粉的臉上血色褪得乾乾淨淨,愈發慘白,額角青筋凸起,她幾乎痛得字不成句,怨毒地道:「沈憶、你、你這個……蛇蠍毒婦!今日過後,所有人都會知道、你……虐殺忠僕!夫人和……大公子,絕不會放過你,絕不!」
沈憶正仔仔細細地用絲帕擦著手,聞言,揚了下唇:「是麼。」
正在這時,疏雲院門口忽得起了騷亂。
一陣錯雜的腳步聲後,走進來一個年輕的黑衣青年。
沈憶上下打量他幾眼,挑挑眉:「沈管事,有何貴幹?」
沈非帶著人趕到疏雲院時,正聽見那一聲響徹內外的慘叫。
他眼皮猛地一跳,明知不會是那位大姑娘,可還是陡然加快了腳步。
繞過影壁,他終於看清院內景象,瞳孔驟然緊縮。
那少女衣裙素淨如月華,一塵不染,冷白如玉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她慢條斯理地擦著手,舉目朝他望來。
他幾乎倒吸一口涼氣。這樣的氣度,當真是一個出身鄉野的貧弱女子能有的嗎?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奉命去查秦家夫婦底細時,曾無意間發現,這位大姑娘手下的田莊、鋪子、地契……財富之巨,幾乎已達到了驚人之數!除此之外,沈憶似乎還與近幾年新開的那座「九千春庭」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而這些,不過是他偶然窺得的冰山一角。
可等他將此事一一稟給沈聿時,沈聿竟頭也不抬地說:「不用管。」
他躊躇良久,終究把那句「她或許私吞了沈家家產」咽了下去。
他還想起回家後沈聿的種種異樣……常年伏案專注的公子開始頻頻走神,眉眼間總是一派沉鬱的蕭寂,公子還格外鍾愛書房西窗邊那株月桂,會吩咐下人一大早將窗打開,滿室清甜桂香縈繞不散,公子就坐在書案後,不時抬起眼,靜靜隔窗遠望。
沈非去回稟差事時,有幾次透過那窗看到一個少女遠遠的身影,在那條從疏雲院到雲山庭的必經之路上,想必是大姑娘起早去給夫人請安。
沈非不由晃了晃神。
直到那少女清冷的聲調傳來,他才猛然回神。
沈非無比恭敬地彎下腰,又彎了彎:「大姑娘,公子得知疏雲院有刁奴作亂,特命奴才把這個給您。」
他雙手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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