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話音落下，世界頓時安靜，只剩下淅淅瀝瀝的雨聲，氣氛不太融洽——俞非討厭這種感覺，非常，極其的討厭，從小到大，她不喜歡被關注，不喜歡成為人群的焦點，更遑論被當作緊俏的東西遭人爭搶，只一瞬的工夫，俞非心底湧起一陣強烈的不適，不行，必須趕快結束這個局面，她便開口對陳默道：「那……你快回去吧陳默，不用送我了，我跟周序走就行。」又說：「呃……今天，謝謝你請我吃飯。」

說完不等陳默回應，俞非拽著周序轉身走進了雨中。

她知道，她再一次的傷害了陳默，但是……也許被俞非傷害就是陳默的宿命，她忽地想開了，什麼道歉不道歉的，這樣的關係，以後別再見面比什麼都強。

可惜周序不那麼想。

上車後，兩人一直不講話，車裡空調開得很低，吹得俞非手臂直起雞皮疙瘩。

俞非有心解釋，「周序，你不要誤會，是這樣子的，今天……」

「回家再說，好嗎？我有點累了。」

周序抱緊手臂靠著椅背閉上眼開始睡覺，也不知是真睡還是假寐。

車子行過濱江路，拐上嘉陵江大橋，在紅石路上堵了一會兒，差不多半個小時才到吉祥苑。

這一路，周序愣是一直在睡覺，一句話都沒說。

進了家門，放下包，換了鞋，俞非接著解釋，「今天我不是有個採訪嗎，我採訪的那個教授，他……」

「一身酒味，我先去沖個澡。」

周序平時沖澡很快，10來分鐘就可以搞定，今天卻沖得格外的久。

他把花灑開著，無謂的往自己身上淋，是溫度偏冷的水。他想起了從前的陳默。

陳默是因為周序才注意到的俞非——文理分科後，周序和陳默分到一個班，陳默成績不俗，人長得帥，性格也很好，一開始，周序和他惺惺相惜，一副很快就要變成好哥們兒的架勢，一切是從哪裡開始變質的呢？或許是某次俞非上樓找周序被陳默撞見後開始的，關於這件事，具體的細節周序已經想不起來，只記得那陣子，陳默隔三差五同他打聽俞非，周序當然清楚，這是喜歡的信號，從那以後，他便漸漸同陳默疏遠了起來，時間一長，他甚至對陳默生出一種無可自控的敵意，後來，敵意慢慢演化，變成厭惡，也是不知從何時開始，或許是於楨的事情發生後，陳默覺出了周序的敵意，便也開始不給周序好臉色看，後來的兩年，兩人在成績上也好、體育運動上也好，沒少暗暗較量。

周序從來沒像在意陳默那樣在意過俞非身邊的任何一個男生，不管是她的班長徐勝，還是她大學時的學弟，或是她工作後遇到的那些不著調的相親對象……他一個都沒放在心上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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