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守信偷瞄了一眼,雖說陛下氣色不佳,可眼神比之方才有了精神。這才稍稍安心,依令下去傳召。
半個時辰後,莫崢嶸出現在寢殿外。
蕭景颺並未在寢殿內,而是在廊下觀月。半圓之月清冷疏離,如同他此刻殘缺不全的心傷。
莫崢嶸謹慎奏道:「陛下,臣查到蘭凝霜那個女婢,今日駕著馬車出城了。據在城門盤查的暗衛說,那個女婢是與元晟將軍一同出城的。可元晟將軍回城時,是孤身一人。那個女婢連同馬車並未一同回城。不過陛下放心,臣已派出人馬,兵分四路追蹤。」
蕭景颺疑惑問道:「可有問清楚,出城之時確定馬車上,只有元晟一人?」
「這倒沒有,城門守衛不敢得罪元晟,確定了元晟的身份,便放其出城了。」
如今只有捉到那個花奴,方能知曉事情究竟如何。
蕭景颺凝著半月,冷厲命道:「將其餘皇城司的人全部散出去,帶上江婉瑩。」他還是不喜直呼她的大名,改口道:「悅妃的畫像。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將人給朕尋回來。」
莫崢嶸暗自慶幸,幸好他有先見之明。派出人馬之時,命他們順道尋找悅妃娘娘的蹤跡。他多少有些沾沾自喜,回道:「陛下放心,臣已吩咐下去,全力尋找悅妃娘娘的蹤跡。」
蕭景颺又命道:「著人盯著元晟的一舉一動。」而後揮手,命其退下。
郝守信離得不遠隱約聽上幾句,雖說一知半解,大概明白是那個江婉瑩出了什麼事。結合陛下今日的反常,似乎一切說得通了。
郝守信陪著笑臉,勸道:「陛下,秋夜寒涼,還是回房吧。」
蕭景颺沒有答話,恍然回首望向漆黑的寢殿。殿內仍未掌燈,黑壓壓一片死氣沉沉。
這裡處處有她的身影,留在此處只會讓他墮入無盡的痛苦深淵之中。
他回首,無力道:「回勤政殿。」
夜月游移,清白的月光穿過枯枝敗葉,灑落地面。
一陣馬蹄聲,驚飛樹上的夜鶯。幾聲刺耳的鳥叫,在深夜中透著陰森。
一盞昏黃的燈籠,懸掛在馬車檐下。隨著馬匹的奔騰,劇烈搖曳。
花奴趕了一天馬車累了,便命侯有范出來接替她趕馬。她則與其同坐,好監督侯有范。
馬車內的江婉瑩與何婆婆,被搖得骨頭酸軟似要散架一般。
何婆婆從江婉瑩口中得知一切,又聽侯有范說這個花奴便是那夜的殺手,更是嚇得惶惶不安。
這一日趕路,幾人略用了些乾糧充飢。連如廁之時,皆是被花奴緊盯著。水囊在花奴手中,三人討水喝時,皆被監視著。侯有范實在是毫無下毒的機會。
何婆婆撩開馬車軒窗的帷裳,向外窺探。
馬車與月亮背道而馳,一路朝著西北方位行去。
何婆婆放下帷裳,小聲詫異道:「不是說去遠洲嗎?為何行進的方向不是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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