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等人詰問,那人便自己向上叩拜了片刻,泣道:「攝政王,小的嚴卓,乃慶王府主事。小的受慶王殿下差使,親赴署州,尋到流寇首領孟二虎……」
他話語停頓了片刻,咽了咽唾沫又道:「利用流寇之名燒、殺、搶……」
他邊說邊冒汗,這幾個字單是說出便是沉甸甸,幻化成眼前的那一幕幕,他跪在堂下,脊背發涼,周身每一寸都承著來自攝政王的盛怒,似數把鋒利刀尖對著自己,再說不下去……身子抖成了篩糠……
「啪」的一聲驚堂木響……驚得在場眾人皆打了個冷顫。
鏡塵眉目低垂:「慶王殿下可能自圓其說?」
明焰眸光閃爍了一瞬,板起臉來勾了勾唇:「既然有人能隱匿奏報又將其擺在臣弟書案,勾結臣弟身邊人構陷,也不在話下。」
嚴卓聞言緊緊閉上了眼眸,他跟隨明焰多時,自知此時搖尾乞憐亦是無用,他已將自己的性命拋諸腦後,只求攝政王的承諾作數……
明焰似是也不在意府中親近之人的指正,又瞭了瞭門口方向。
堂上官員面面相覷,靜默的落針可聞。倒是明焰先發難:「皇兄怎不再往下審?難道是怕傷及親信便有意避重就輕不成?」
看他挑釁,鏡塵不以為然,他早知此事可周旋之地甚大,必要在堂上定成了鐵案,囂營眾將才能確保無後顧之憂。
他向趙碩使了個眼色。身旁趙碩即刻朗聲傳道:「帶人證。」
話音剛落,肖裕與囂營眾將悉數到場跪了一地,齊喚「王爺。」
鏡塵挑了挑眉峰,冷冷道:「你等可知罪嗎?」
囂營舊將中算是能言善辯的傅玉潭向前膝行了幾步,叩首道:「王爺容稟。」
他清了清喉嚨:「當時,署州饑民成災,餓殍遍野,流寇猖狂,凡是富戶皆為之劫掠,房舍焚燒。臨近州縣,皆逃難而去的災民,自有耳聞。我等雖早已退出了囂營,卻也曾為奕國江山穩固,拋灑熱血,見流寇禍患百姓,實在心痛。」
他說著也不由得悲從中來,稍稍穩了穩心緒才說。「我等皆有此念,一拍即合。」
鏡塵眯著眸子,厲聲問道:「可有人串連籌謀?可有人威逼利誘?」
傅玉潭連連叩首:「我等皆是想以一己之力為百姓抵擋匪寇,著實自不量力,可我等亦做好了有去無回的打算……」
他略一沉吟緩緩道出:「我等臨行之前皆已與州丞大人請辭,交出了地方長使之權。」
一旁肖裕聞言,看了看傅玉潭,又向上看了看王爺。「如此便一目了然了,定是王爺籌謀。囂營眾將來棋州之前已然請辭,便再不是擅離職守。眾人一腔孤勇,為國為民,何罪之有?哥哥更是在此事之中隱去了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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