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審張奉廉起了身,揩了揩額上密汗,整了整朝服,跨出一步躬身道:「王爺,證人悉數到齊。」
堂上攝政王點了點頭。
張奉廉心領神會,跨步到明焰面前,同樣躬身道:「慶王殿下,署州旱災,輔國職責所在卻無所作為,放任久旱成災,災民成寇,此其罪一。」
「養寇自重。遣人扮作災民,狼奔豕突,攪弄局面,此其罪二。」
明焰眼眸咄咄逼人,似要將張奉廉一口一口撕碎了般。
張奉廉看得心頭微顫,後退了一步,扭轉過去頭,又說:「擅調東大營,殘害忠良,此其罪三。」
張奉廉說完,輕咳了聲,詰問道:「慶王盛明焰,你可知罪。」
盛明焰並不答話,邁步徑直越過了張奉廉,看著鏡塵略拱了拱手:「攝政王,本王被小人所害,實在冤枉得緊。」
「署州十年九旱,以往皆是攝政王處置,本王臨危受命,難免不夠周到,可若給本王扣一個放任災情的罪名,本王委實冤枉,定不能認......」
他說罷轉身面向張奉廉,「其二,那時本王乃是輔國,可需一群匪寇來給自己找麻煩呢?養寇自重這個詞還是慎用,你說是吧,張大人。」
他略略躬了躬身,又轉向鏡塵:「敢問攝政王,身為輔國,危急時刻可能調動東大營?駐地武將無詔私出,勾結籌謀,可算得上忠良?」
張奉廉聞言頭髮根豎了起來,「慶王咬死了一樁罪名不肯認……」他恍如被一隻猛獸逼視,慌亂中抬眼覷了眼看向攝政王。
鏡塵眼中似燃起熊熊烈焰,他向明焰甩下十二冊奏報,奏報「嘩啦啦」張開在明焰腳下。
「署州州丞范五日內十二道奏報,范疏直到被流寇折磨致死,也沒等來你的一道詔令,這是不悉政務可堪解釋的……」鏡塵念及范疏委實心痛,署州常年乾旱,范疏盡一人之力,將署州田地改為種植白疊子,取織以為布。
他站起身,雙目灼灼看向明焰:「盛明焰,這些奏報可是在你的書案之上找到的……」
明焰向門口瞭望片刻,收回眼神,後退兩步:「皇兄,臣弟從未見過這些奏報,這些奏報分明有人心懷叵測構陷臣弟。」
明焰開口爭辯,在眾人面前將此事推向兄弟為爭奪皇位的一場攻訐。
鏡塵自然將他種種神情看在眼中,眼睫迅速眨了眨,念頭在腦海中顛倒了數個來回。
他揮了揮手,身旁趙碩朗聲傳道:「帶人犯。」
不多時,待衙役押解上一人,明焰看清那人,眉心微微一蹙。
那人雙臂被縛,跪在了當下,雖穿著囚服,倒還算潔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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