佘初白這個月買了新手機新畫筆,預算已經超支,於是決定自己動手。狗的洗澡錢不算什麼,但狗要是把人咬了,把寵物店拆了……佘初白冒不起這個險。
「嗷!嗷!嗷!」狗蛋發出殺豬般的慘叫,激烈反抗,四個爪子在浴室瓷磚上不斷打滑,發出令人牙磣的噪音。
佘初白髮揮出常人難以企及的敏捷,永遠先狗一步,截斷它的退路。即使狗百般嘗試,仍不能逃脫制裁,畢竟體型差距擺著。
給狗洗一次澡,比加一次班趕兩份deadline還累,這是佘初白關掉花灑時的感悟。
犬科動物與生俱來的習慣,毛髮一旦沾水就像個旋風陀螺狂甩身體,飛濺的水珠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全落到了佘初白身上。
浴室地漏,堵塞著大量泡沫與黑乎乎的狗毛,下水流速緩慢。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佘初白剛把吹風機插上,風筒響了兩聲,濕漉漉的狗就咋咋呼呼地撞門去了。門撞不開,又躲到牆角,對著吹風機狂吠,亮出尖銳的犬牙。
佘初白看著胳膊上條條道道的抓痕,覺得是時候了。這種情況下他施展一些拳腳功夫,基於人道主義,不應該受到譴責。
之後,佘初白把吹半乾的狗丟到陽台上,鎖上推拉門,然後,處理起自己的傷口。傷並不深,只是撓破了表皮,隨便塗了點碘伏了事。
更多的疲憊是心靈上的。
被隔絕在外的狗蛋趴在透明的玻璃門上,兩隻前掌不斷拍打玻璃門,依稀可見肉墊上那顆淺淺愛心,變成了一顆追著佘初白詛咒的邪惡印記。
佘初白走到餐邊櫃前,取出一個海波杯,又到陽台,薅下六七片薄荷葉。把伺機逃回屋的狗踢出去,重新關上陽台門。
佘初白將薄荷葉揉了揉扔進杯底,打開冰箱,拿出一顆青檸,暴力捏出汁液,將果肉殘渣丟進垃圾桶。接著回到餐邊櫃,拿出朗姆酒噸噸倒了半杯,又從製冰機抓了一把冰塊,最後,噗嗤一聲拉開一罐雪碧,倒滿手中的玻璃杯。
佘初白沒心情用精確的量酒器,只想儘快給自己弄一杯降溫的冰飲。
杯壁與冰塊碰撞出悅耳的清脆聲響,不巧又冒出兩聲惱人的狗叫,伴隨著嘔吐聲。
佘初白回過頭看,狗似乎認為他摘的薄荷葉是什麼好東西,也有樣學樣張嘴就啃,嚼碎了才察覺味道不對又盡數呸呸呸吐出來。
佘初白怕剩下的半盆薄荷也被糟蹋,只好把狗放了進來,用他本人的肉身,代替那株難得種活的薄荷受罪。
淺飲一口自製的不拘小節版莫吉托,佘初白長出一口氣。
狗不知疲倦地在他腳邊嘰嘰喳喳,佘初白賞它一個冷厲的眼神。
「你也想喝酒啊?」佘初白又抿一口,清新酸甜的滋味在口腔漫開,心情瞬間好了許多,「你一隻狗有什麼好煩的,也要借酒消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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