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份讓郁青被焦峰主盯上,以至有了此刻傷勢的道侶契。
鄔九思幾次想要提起:「抽個時間,還是將這份契解除了吧。」
要不是它的存在,郁青也不會出事。而到現在,他們依然不知道焦峰主的目的,也不確定對方是否存有同夥。雖然父親已經離開閉關處,也重新好生安頓了母親,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總歸現在鄔九思是真的不需要,兩人也再非這種關係。
可他最終總是不曾說出。
是因為郁青看向自己時總要帶上幾分怯的目光?還是因為從內心深處,他其實也……
罷了。鄔九思想,郁青的傷勢還沒徹底恢復呢。
他不是對方的道侶了,卻依然是對方師尊。有那份契在,兩人同時修行《鴻蒙陰陽訣》時效率明顯勝過往前。起碼也要等到郁青經脈完全復原,才好計較後話。
這些考慮,鄔九思一個字都不曾對郁青說出。他只告訴對方:「平日在我這兒進出多的弟子,諸如祝伯敏他們,如今已經知道你的身份了。
「若是想要事情簡單些,便放出話去,說之前你以『陳禾』身份行走是事出有因,如今一切歸位。」至於究竟是什麼「因」,以郁青的身份、鄔九思的身份,實在沒必要再對旁人做太多解釋,「若是覺得這樣不妥,如對著祝伯敏他們一樣,讓人順其自然地知曉也好。」
郁青聽著,自動把兩種選項翻譯成:一口氣承受所有外間議論,或者讓這些議論細水長流地來。
要他自己來選,以青年這會兒很想縮進烏龜殼中的心態,還是後者更好。不過看鄔九思的神色、兩個選項的位置,他想了想,還是說:「一口氣把事情講清便好。」
鄔九思安撫地朝他笑笑:「父親都回來了,旁人還有什麼話好說呢。」
這自然是在告訴郁青,有鄔戎機這尊大神鎮壓,就算有人對郁青的經歷懷有疑慮,也定不敢在他面前說三道四。
郁青聽著,卻記起自己當初離開的直接原因:「如此一來,無極峰的人應該也不會再有膽氣用那種眼神看我了吧?」
他思緒稍稍安定了些,跟著笑了:「那我都聽師尊安排。」
鄔九思眼神動了動。郁青甦醒之後,還是頭一回叫他「師尊」呢。
兩人此番商量好,消息便以最快的速度在天一總傳播開來。司徒修和安朗對昔日友人本就關注,聽到有人議論「陳禾」二字,自是第一時間豎起耳朵。
若論本心,在聽到對方受傷的第一時間,他們便是想要結伴前去探望的。可那會兒情勢特殊,莫說是進入太清峰了,兩人就連自家峰頭也出不去。想發信符吧,也被師兄師姐們攔下了。那種關頭,一個不好,就有被視作歹人同謀的可能。
兩人只能暗暗心焦。好在好友甦醒之後,倒也給他們各自一枚信符安撫。再到往後,後山的地動山搖傳了過來。「果真是出大事了。」司徒修與安朗雖同樣不能碰面,心頭卻都有這樣的判斷。一時之間,也無法再埋怨什麼,只能期待事情快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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