兢兢業業活了近二十年的身份被花魁看破,他想過上報梁家,殺她滅口,可他終是在良久的沉默後問她的名字。
「謝紅淚。只是個謀生的假名。」
「梁三郎。只是個謀生的代稱。」
誰也沒有詢問對方的真名,後來日復一日,他把陰暗毫無保留地交給她,她給予他牢固的安寧,他唯她是從。
梁千業在密室里專注地等待著,待暗門打開,一身紅衣的謝紅淚走進來,他才動了動。
「紅淚,我——」
謝紅淚制止了他的話,走來端詳他的額頭:「頭怎麼破了?」
梁千業輕聲:「他在盛怒之下砸的。」
「還打了你何處?」
梁千業遲緩地揉肩背:「後背挨了一腳,不是什麼大事。」
謝紅淚去開藥箱,藥物都是備著給他用的,不知不覺已經用空了幾輪。
梁千業的眼睛跟著她,她清理他額上的血痂時讓他閉眼,他照做了,也說起話:「梁家的事,你從青川那兒得知了麼?」
「嗯。」
「其他的都是他們去管。」梁千業立即接話,以免顯得來得太徒勞,「高沅在信中提到想要原煙,這隻有我能做,梁家不肯給,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謝紅淚把一塊藥膏貼在他傷口上,皺了片刻眉才坐在了他旁邊。
梁千業睜開眼看她:「原煙研製需要時間,但我還囤著一些成品,雖然不多,但毒性有多烈你是知道的。若是你覺得可以送出去,我便私下安排運輸的線路,把原煙送到高沅手上。」
謝紅淚搖頭,他便止住了話,靜靜地看著她的側顏。
與她共謀後,他問過她的所求,她半開玩笑地答,要高家血脈盡絕,要一些人死無葬身之地。至於皇室覆滅後晉國如何,誰在意呢?雲國攻打晉國,冷眼旁觀又如何?爛天爛地爛人,都殺了、都被殺了又如何。
謝紅淚靜默地不知想什麼,半晌還是搖頭:「三郎,容我再想想,你暫且別動。」
梁千業的心燙了幾寸,點了頭,慢慢握住她的手輕聲說話,依偎著一點活生生的冰冷,等著夜色更濃時,他必須回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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