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奇烽弒君的心情,在飛雀一年的春獵後更甚。彼時他不僅想令高驪死,還十分迫切地想暗殺帝侍謝漆,只是自那之後謝漆消失,便暫且按下不表。
雲仲舌燦蓮花,深諳政治要領,不住派出人手幫梁奇烽干髒活,逐步蠶食梁奇烽的心防。為了讓梁奇烽大膽地和他們通商菸草,雲仲不惜自己吸食雲霄煙,吸成個無煙不歡的癮君子,向梁奇烽展示菸草在雲國的巨大商機。
梁奇烽骨子裡是斤斤計較的商客,沒有商人能拒絕眼前的利益。
飛雀一年時,雲國便與梁家在東境線上偷摸通商,用真金白銀向梁家購入了不少菸草。梁家嘗到甜頭,第二年豪賭,盡情投入。
至此,今飛雀二年,晉國東境為首,涵蓋東北、東南、西南三線,豪橫地拓土種煙,預備與雲國交換錢財。
雲國反悔不購,就是要令晉國今年面臨糧草危機。
晉國眼下內憂外患的局面是雲仲花費兩年時間打造的。
現在他只等雲皇冬季發兵,用他們本國的破軍炮轟開晉國的大門,踐行雲皇一統中原的大業。
聽墨牙轉達雲皇對他的褒獎,雲仲不敢得意忘形,立即忍住欣喜推辭:「父皇折煞兒臣,是梁奇烽主動上門,兒臣只是加以利用。梁家菸草之事,兒臣更不敢居功,是父皇御下有方,雲國廟堂百官齊力鑄造的結果。」
墨牙仍在看走向刑場的高驪:「二公子謙虛。」
雲仲暢想的未來甚壯麗,又殷切低問:「今已十月末,不知父皇可有向統領透露進軍的確切時日?屆時可還需要仲略盡薄力?仲在長洛兩年,還能作為內應,為父皇充當馬前卒。」
但話雖如此,假如雲國真攻打晉國,他留在長洛必是人質。雲仲這麼問,也是存了念想,希望兩國交鋒時,雲皇會令武功高強的墨牙帶他返回家國。
墨牙聽出了他的意思,側首看了他一眼,語氣有所緩和:「陛下在等待一個最佳的契機,一個能名正言順向晉國發兵的理由。待契機到,卑職將帶二公子走。」
雲仲被突如其來的美夢成真震住了,腦子因激動而轉不動:「統領可知道是什麼契機?」
「或許就在今日。」
雲仲:「當真?!」
此時,高驪在刑場上的話傳揚八方。
墨牙瞳孔微微放大:「看來,晉帝決然要走睿王和高盛的路。」
伴隨著宣言,刑台路驟然爆發沖天的歡呼,退居三街兩邊的萬民振臂高喊「陛下」,語無倫次地喊著高盛和高驪的名字,前頭對世家的怨怒悲憤驟然被點燃轉化成了高昂的振奮。
墨牙低頭看了眼刑台路上人頭攢動、情緒瘋漲的民眾,猛然轉頭看向雲仲:「二公子,不是或許,契機必須在今日了,不然遲則生變,請您配合卑職,正如遵從陛下。」
雲仲的情緒大落大起,前一秒還在忌憚驟然收割人心的晉帝,這一瞬就又被墨牙的話挑起了熱血:「好,統領要我怎麼配合,仲萬死不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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