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墨牙一起趕來的還有雲皇親筆的褒獎信件。
雲仲此前令白牙查探霜刃閣,搜查當年的睿王一派,搜到了當初睿王的影奴玄坤,即是當今皇帝高驪在北境的恩師戴長坤,遂掘墳盜走了戴長坤的屍骨。
雲仲趕在雲皇的壽辰前,令手下將戴長坤屍骨偷運回雲國,雲皇對這故人屍骸,這份「生辰壽禮」十分喜歡。
親筆信和墨牙的到來,讓雲仲摧垮晉國內部的信心愈加高漲。
東區萬民以舞弊案為引線險些造反的動亂背後,除了吳家一早的醞釀,內里也少不了雲仲煽動的影子。
如今謝如月刑台受剮,雲國人是來收驗「成果」的。
晉國的世庶之爭鬥得越劇烈,他們便更能坐享其成。
「原想來看個熱鬧,沒想到還能看到這齣好戲。」影奴上場,謝如月喊冤,雲仲都還只是有些訝異,但到了少女嘶吼高盛之死時,他便忍不住嘲笑了,「真是有意思,照那張忘說的,那先太子的死可不是我們雲國所致了,是晉國世家自己人動的手啊?」
坐在下座的高琪隔著窗紗眺望烏壓壓的刑台路,把影奴的嘶吼聲盡收入耳,也聽清了雲仲話里的揶揄。
高琪指尖微蜷,兩年前的韓宋雲狄門事變,他的母族宋家確實罪大惡極,然而雲國也絕對罄竹難書。
他調整好表情,轉過身體捏出一張充滿憎恨的厭世臉:「高盛死時我尚且年少無知,然而我也知道他當年愚蠢至毒!就算他娶了個寒門女當太子妃,他背後也是世家在操持,他卻恩將仇報,妄想讓寒門和世家平起平坐,本就該死。」
雲仲對他的反應便是笑,眼裡明晃晃寫著「如此晉國,怎能不滅」。
倒是一旁久不出聲的墨牙開了口:「世家倒也不是沒有先例,二十二年前的睿王高子歇,似乎就是困於天牢六七年,一代英傑,死時聲名狼藉,死後史書無存。」
高琪怔了片刻,他和這暗衛交集少,只知道這人年長雲仲,位低權重,幾乎就像是雲皇的縮影。他鮮少聽他開口,眼下還是頭一次聽這人說這麼長的一番話,談到的竟還是自家皇室的陰私事。
高琪豎起耳朵想聽更多東西,那墨牙看向窗外,聲音低了些:「晉帝來了。」
說著他禮貌地請高琪和羅海暫去其他廂房,光明正大地逐客。
高琪眼皮跳了跳,搜腸刮肚地開口想繼續賴著,抬眼時對上了墨牙烏沉的眼睛,身後的羅海就在這時伸手抓住高琪的胳膊,率先低頭:「二公子,我等告退了。」
高琪被羅海按頭拖了出去,離開了雲仲他們的廂房,快步到酒樓迴廊的角落時,他被羅海猛然彎腰抱住了。
「羅海?」
「別和那個墨牙靠太近。」羅海滾燙的低聲噴在高琪耳畔,以往總是木愣愣的人,這會透露出了幾欲噴薄的焦灼,「殿下,你剛才說話,那人想殺了你。我的武功不如他,真動手,我護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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