簕崈站在窗口,像不知道簕不安為什麼突然回心轉意那樣:「怎麼了?」
拜託簕不安多關心簕崈的時候,唐梔沒有提及簕崈的原話,但是很貼心地對其他方面做了補充,比如:「簕崈他天生不知道怎麼樣對人好,可能有時候會讓你覺得不舒服,但他對你很特別,阿姨希望你能多陪陪他,也希望你們的友誼能一直不變。」
說不得意是假的,簕不安心說:既然唐阿姨這麼說,特不特別的都無所謂,主要他是一個善解人意喜歡哄失眠少年睡覺的人,於是裹著被子酒來了。
唐阿姨說了,簕崈就是不知道怎麼跟人好,還得他主動。
簕崈不明白是怎麼發展成這個局面的。
他蹙眉道:「我這裡有多餘被子。」
「呃……誒?」簕不安冷哼:「你不早說,我扛著被子翻牆,都弄髒了。」
嘴上抱怨,簕崈看他躺下的時候毫不遲疑。
簕不安在地板上躺舒服了,露出一顆腦袋:「哥你還不睡?」
「……」微微吸氣,簕崈告訴自己忍耐:「怎麼睡地上?」
「不睡地上睡床上啊?」簕不安唉聲嘆氣,裝模作樣地抱怨:「我倒是想跟你睡,這不是怕大小姐生氣嗎?」
「……」簕崈想起簕不安小時候絞盡腦汁爬自己床的樣子,簕不安從小就熱愛貼近喜歡的人,常常以他這裡的床更大更軟為藉口,想賴著跟哥哥睡一起。
小的時候還好說,現在算什麼?
簕崈說:「不會。」
話音未落,簕不安自覺地上床:「那我就不客氣了,說實話,有點冷。」
簕崈頗為無奈——他並沒有邀請簕不安跟自己一起睡的意思。
在簕不安把那床沾著露水的被子丟上他的床之前,簕崈改口:「現在會了。」
「好吧!」簕不安把被子丟回地上,裝模作樣地不舍:「但是不蓋我的被子我也會睡不著~,這可是跟了我十二年的阿貝貝,沒有我的小花被子我也會失眠,還會做噩夢……嚶嚶嚶~」
且不說那床被子幾乎嶄新,簕崈耐心幾乎耗盡,想把這隻假惺惺擦眼淚的笨狐狸提起來丟出去的念頭更加強烈。
他在心裡默念忍耐,然後問:「什麼阿貝貝?」
「阿貝貝就是阿貝貝啊。」簕不安轉瞬換了一副表情,反客為主地拍了拍兩米大床的另一邊,邀請簕崈就寢,然後解釋:「我們班班花就有一床小黃花被子,還縫著小兔子和胡蘿蔔……」簕不安抱著簕崈散發幽幽香氣的被子深吸一口氣,表情嚮往:「我都不敢想,有多可愛。」
簕崈不知道他這句感嘆的是班花的小兔子被子可愛還是班花可愛,因為很難想像繡著兔子和胡蘿蔔的被子長什麼樣,沉默而無言以對,但是簕不安滔滔不絕地說起了那個皮膚很白、扎馬尾辮,眼睛亮晶晶、講話輕聲細語的可愛班花。
以前講葫蘆雞,現在講班花,簕不安一說起來就不需要旁人參與,直到口乾舌燥,簕不安下床喝了杯水,問:「你還不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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