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懷雍說遇見北漠人是在晦氣,他沐浴潔淨後早點睡下了,不想見人,讓魏將軍明天再來。
魏將軍哪敢有逆言,只得悻悻作罷。
活祖宗說什麼就是什麼唄。
寢室外,荊護衛端著食盤,敲門問:「雍公子,我讓他們給你煮了一些宵夜,今兒你累著了,吃了再睡吧。」
過了一會兒才傳來懷雍的聲音:「端走吧,我不想吃。」
荊護衛索性自作主張,推門而入。
懷雍與進門前的模樣大相逕庭,他氣得想要坐起,可是手腳發軟,胳膊都沒什麼力氣支住自己。
荊護衛心想,果然如此。
他把湯藥端到懷雍的床前,說:「喝了藥再睡吧。」
荊護衛無語地說:「你臉都燒紅了。不喝的話你一病幾天,誰都知道你是因為殺了人而發燒數日,你猜他們還會不會敬畏你?」
又哄他:「我偷偷熬的藥,沒人知道。喝了藥,明天就好了,有精神了,你去聽他們都誇你厲害。」
懷雍被撞破偽裝,臉更紅了。
荊護衛已經為他想得這樣周全。
懷雍知道自己再拒絕的話,又不保准明天一定能好起來,那到時候真的得出大醜,也不說別的,只說:「把藥拿過來吧。」
他端起藥想要一飲而盡,喝得太急,沒兩口就嗆到了。
荊護衛扶他坐好,說:「我餵你喝。」
懷雍猶豫了一下,荊護衛已經把瓷勺里滾燙的藥水吹成溫熱,遞到他唇邊,他張嘴便喝下去了。
算了。
都被發現了。
不掙扎了。
喝完藥。
荊護衛又扶他躺好,給他掖好背角。
躺下的懷雍解開了髮髻,披散頭髮,看上去愈發的稚幼無辜。
不知怎的,荊護衛覺得心痛,哪怕是兵役都要招二十以上的成年男子,而懷雍還沒十八歲,不是孩子是什麼?
而這個半大孩子卻已經精通殺人的伎倆了。
他見懷雍滿頭是汗,轉頭去打了冰涼的井水來。
浸了井水的帕子涼絲絲的,揩拭去懷雍的汗珠,反反覆覆,照顧了他大半個晚上。
夜半,懷雍惺忪睜開眼睛。
恍惚之間,興許是燒糊塗了,懷雍看著半跪在他床頭伺候的荊護衛,竟覺得像父像兄,踏實可靠,叫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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