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九華帳中夢天子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43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他摸索地握住了荊護衛在給自己擦汗的手。

這時候懷雍也才十七歲,他還沒有強硬到連受了傷也不忘偽裝,於是一不小心露出了軟弱之態。

懷雍信任地望著他,一雙眸子似是含淚般波光粼粼,柔柔羽睫顫了一顫,輕聲懇求道:「荊叔叔,我有件事想求你——」

「求求你,在給父皇的信里不要寫我因為殺人而發燒了。好不好?你寫我出兵致勝,寫我一點沒有害怕,讓父皇能知道,我是個英勇的男子漢。」

第18章 被窩

玉枕綾羅人似醉,不憚素手血滿塵。

比起一個仿佛柔弱無依的小美人求你更可怕的是什麼?

更可怕的是,這原本還是個渾身帶刺的小美人,卻肯放下身段來求你了。

荊護衛無法不答應。

沒想到病了的懷雍性情有變,變得愛說話了起來。

有一句沒一句地跟他聊了起來。

荊護衛冰涼粗糙的大手貼上他的額頭,他憐惜地說:「雍公子,你是做主子的,不需要事事親自動手,以後這種殺人的事讓我來做吧。」

懷雍想,父皇教過他的,一將功成萬骨枯。

他真的不用殺人嗎?

父皇說做主子的就不能心慈手軟。

沒等懷雍想明白,又聽荊護衛對他說:「雍公子,既然皇上將我送給了您,那麼我就是您的人了,我為您鞍前馬後、出生入死都是應當的,所以,請您儘管驅使我吧。」

說著要為他殺人的話,聲音卻很柔和。

倒像是在對他起誓效忠似的。

懷雍燒得迷迷糊糊,時夢時醒,渾身濕漉漉。

到後半夜熱度也沒降下來。

荊護衛拿來白酒,說要用土法子給他治療試一試。

懷雍被脫了白綾襪子,荊護衛把白酒擦在他的腳底板、手心揉搓。

懷雍忍住癢,沒笑,見荊護衛出神,問:「你想到什麼了?」

荊護衛:「我想起,我十七八歲時,我三歲的小侄兒發燒,我也是這樣通宵照顧他的。」

懷雍:「你有侄兒啊。他現在在哪那?和你一樣當武官嗎?」

荊護衛:「死了。南渡的時候死在路上。」

懷雍愣了一愣:「……抱歉。」

荊護衛笑著搖了搖頭,繼續給他揉腳。

荊護衛給他揉過腳,拎著剩下的小半壺白酒,說:「再把白酒敷在腋下揉一揉就好了。」

懷雍忽然忌諱起來,彆扭地說:「我自己來。」

荊護衛並未堅持要觸碰他,畢竟揉個腳懷雍就很不自在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