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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著。」

「那我回去就要看。」

「好。」

扎完帳篷後,他們開始爬山,去看日落。

營地離最佳觀景台有五公里的路程,體力不支的程安之走到一半就想放棄。

紀司北攙著她走,給她定了個增強體能的運動計劃。她一聽,連聲拒絕:「別了吧,我這輩子就做個弱雞就好,我不需要強健的體格,我的運動能力在床上夠用就行。」

「……」

紀司北還是打算回去之後開始監督她運動。

程安之冷不丁地又說:「其實我真的好佩服你,不管發生什麼,你都可以保持上進且自律,可以堅持住自己的理想,還能做到心態不崩。」

她就做不到。

她在最低谷的時候,只想做一隻爛泥臭蝦。她失去了對生活的熱枕,也無所謂能不能看到第二天的新日。

每一個難熬的夜晚,她都想,要是就這樣睡過去了,也挺好。

去陪爸爸和爺爺,還有隻陪她到三歲的媽媽。

紀司北卻哼笑一聲:「你以為我沒有過墮落的時刻嗎?」

剛分手的第一年,也是他創業失敗後最難捱的一年。他渾渾噩噩了好一段時日,墮落到梁雲暮每次幫他整理房間,都大罵他怎麼成了菸鬼酒鬼,墮落到他打破了自己恪守的種種信條。

他不敢聽「程安之」這三個字,也不敢看任何愛情電影。有一回,他跟梁雲暮在酒吧遇到一個華人留學生,他唱了一首程安之愛聽的情歌,他當即拂袖離去。

他衝到人煙稀少管制混亂的街區,頂著一雙醉眼,用英文大罵這該死的人生。有性感的應召女郎攔住他的去路,想幫他疏解情緒,他毫無紳士風度地將其推開,因此惹惱了女郎的男性同伴,並跟他大打出手。

後來鼻青臉腫地坐在警察局裡時,他無限頹唐地問一旁的梁雲暮:「是我真的太差了嗎?我還有挽回她的可能嗎?」

是這一刻,梁雲暮才認清,有些人越是擅長掩蓋真心,卻最是深情。他跟程安之的這段感情,看似他始終處於上風,他才是那個更被在乎的人,可最終放不下的卻也是他。

那晚之後,他決定放下驕傲,再回一次頭。他買了回國的機票,落地後直奔蘇城。

可他看到的卻是她和另一個男孩坐在院子裡的藤架下,她臉上笑意盈盈,一如從來沒有經歷過跟他的那段過往。

她看上去那麼輕鬆,可見她過得比自己好。

紀司北輕描淡寫地道出這段經歷後,卻不想聽程安之的任何評價。

程安之也不知道自己可以說點什麼,能讓他釋懷。

她拉緊他的手,安撫他道:「好啦,都是我不好,以後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那你呢?分手之後,你到底是什麼心態?」他問她。

什麼心態……

她的世界都毀滅了,她沒有心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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