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朝叫他這回答噎了一下,隨即就更氣了,蹭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沖前兩步站到他床前,頂著他的眼睛問,「既如此,當初你就不該答應婚事,你這樣對三姐不公平,就是對他,不也算不忠?」
齊葙歪頭先是沖窗外緊張望來的殷子霽擺擺手,後爾才對上周延朝的眼睛,道,「不是我要這門親事的,是景蒔要,你當知道女大當嫁,軍中光棍多的是,我若執意不娶,家中再逼也沒用,可她不行,她若不嫁我,就得嫁給別人,而別人,比如她後頭的那個丈夫,能忍著不與她同房?她又非個貌丑的,正常男子對著她,誰能一直忍著不動?」
周延朝一下子沉默了,齊葙望著他的模樣,想起了凌湙之前的猜測,便試探道,「你喜歡景蒔?」
武景蒔,便如她的名字一樣,性烈如火,燦若明霞,帶著武大帥夫婦希望她的滿堂華彩的期許,從小就在軍營里出入,一身馬術尤其精湛,便是齊葙與她比試,也不能分心。
她來找他幫忙娶他,齊葙初時是不答應的,可知道她也與自己一樣,有個不能與外人道的秘密後,便生了同病相憐之情,與殷子霽商議後,便同意了她的請求。
那時他們甚至都商量好了,等過兩年,就讓殷子霽上門去將她的小姑娘娶進門,到時候她帶著她去莊子裡生活,與他分府而居,他們可以互不打擾的過日子。
一切規劃的美妙又令人期待,那時候幾人聚在一起暢想餘生,便覺得人生美好,此生無憾了。
周延朝沒回答,但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一時間,齊葙也跟著沉默了,望著他,好半晌才道,「你這心思得虧沒叫她知道,不然……」
她那性子,對無意之人,根本不會叫人生半分綺念,一旦察覺有人對她動了念,會直接遠離斷交的。
齊葙是過來人,稍微一想就懂了,嘆息,「你倒是藏的深,不止她,竟連我也瞞住了。」
周延朝倒退回凳子上,將臉深埋進掌心,好一會兒才道,「我親眼見她拒絕了好幾個家世樣貌都好的男子,便不敢在她面前動念,只敢偷偷關注她,以為她能一直這樣拒絕人,能等到我建功立業,有資格上門提親為止,卻哪知道,沒多久,她就與你訂了親,成了婚。」
若你夫妻二人和睦也便罷了,偏你二人過的貌合神離,一個常年不回府的男人,外面指定有鬼,他當然要弄清楚,好有證據替她打抱不平。
齊葙一時也無話可說,感情一事,不能強求,便是一早知道他有此念,他也幫不了他,更何況斯人已逝,一切都無意義了。
周延朝突然慘笑了一聲,眼睛直直的望著他道,「景同誤闖你軍帳之事,是我安排慫恿的。」
齊葙那時身為前鋒將軍,帳前是有守門親衛的,是他,為了叫武景同撞個現場,故意支走了帳前的親衛。
房間內瞬時陷入死寂,周延朝低垂著頭,喃喃道,「我不該慫恿景同的,她去的這些年,我總在後悔,要是當初我能忍住,親自找她去問一問,哪怕就問一句,後果是不是就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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