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琳此刻看著鳳清韻就跟看著明明已經入了虎口卻還以為自己是狼的羊羔一樣,臨走前還是沒忍住,開口提醒:「仙宮最近事務繁忙,若是隔不久師兄要和前輩舉辦道侶大典……還請師兄提前知會我一聲。」
她特意把對龍隱的稱呼從郎君改成了先前對他所稱呼的前輩,就是旨在提醒鳳清韻。
奈何她被狐狸精迷惑了雙眼的師兄卻並未能聽出她的提醒,抱著孩子笑盈盈地應了一句:「多謝師妹。」
而後便再沒下文了。
白若琳:「……」
頂著龍隱似笑非笑的表情,她在心中暗道一聲離譜,抬手擦了把臉後,轉身便離開了。
其實作為一個往日裡話沒那麼多的人,今日白若琳平白無故地說了那麼多,鳳清韻隱約間多少還是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
但白若琳一走,龍隱便一改方才笑逐顏開的神色,靠在他面前的桌子上垂著眸子沒了聲音,一副做錯了事亦或者受了委屈的模樣。
鳳清韻見狀心下一跳,隨手拿起一塊空白的玉簡給懷中的小鮫人玩,面上則道:「這是怎麼了?」
龍隱裝作猶猶豫豫的模樣,一開始還不願意說,在鳳清韻的再三逼問下,他才把方才的事掐頭去尾的說了,沒了不忘道:「……那些話不堪入耳,我本身沒想帶小北辰過去的,誰曾想他想前輩想的緊,溜過去找我……反倒讓祂聽見了。」
他端的是一副為孩子聽到污言穢語而自責的模樣,奈何小鮫人卻非常上趟,聞言點了點頭替祂父親打抱不平道:「蛋蛋聽到有個人一直在罵父……哥哥,罵的可難聽了!」
鳳清韻聞言一下子冷了臉,當即就要把衛昉叫過來是問。
然而要真讓他把人叫過來,以衛昉那見人就慫的姿態,還不一下子就露了餡。
龍隱見狀驀然回神,連忙道:「前輩不必為我如此興師動眾,若是被外人知道,恐怕又要說我吹枕頭風了,何況我已經教訓過他了,此事罷了也就罷了。」
他惺惺作態地說完,卻又頓了一下看向四周,而後猶猶豫豫道:「只是教訓的法子可能有些過激……」
他端的是一副可憐兮兮害怕被責備的模樣。
然而其實從細枝末節看起來,他的演技多少有點浮誇了,和先前真正的小郎君比起來頗有些東施效顰的意思。
奈何鳳清韻情人眼裡出西施,硬是沒看出有什麼不對,反而蹙眉關切道:「怎麼個過激法?你把他們打死了?」
「……那怎麼可能,當然沒有!」龍隱頓了一下道,「我只是一怒之下毀了他們師尊的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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