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他的神識順著血契的方向攀到源頭時,卻被不知道哪來的力量隔絕在了外面,慕寒陽愣了一下後難以置信地從心底升起了一股震怒。
不過哪怕慕寒陽的神識被隔絕在外, 可被挑動起來的血契還是讓鳳清韻在第一時間就意識到了慕寒陽在試圖窺視他們。
於是他只能忍著那股讓他頭皮發麻的戰慄, 抬手抓住眼前人的手,顫抖著把自己剛剛綻放的花朵搶了回來:「別玩了……花已經開了,快點覆蓋……不然若琳那邊……」
花妖開花基本上相當於獸類妖修的發情期。
難為鳳清韻前世今生加起來憋了小一千年才開出花,還能勉強維持著清明, 甚至能分出所剩無幾的理智去擔心他的小師妹。
龍隱聞言掐著他的下巴低頭碾過他充血的下唇, 廝磨間道:「滴在哪朵上?每一朵都要滴嗎?」
鳳清韻別開臉咬著下唇搖了搖頭,他自己已經是強弩之末了,方才能憋出那兩句話來實屬不易。
眼下被催得緊了, 反而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只是像胡亂應付般隨手一拽, 實則精準地從蹭在龍隱脖頸上的藤蔓上, 拽下來了一朵最大的花。
他就那麼托著自己的花萼, 像是當真在向神明祈求恩澤一樣舉在那人面前, 可他本人卻因為理智的蒸騰,完全沒有察覺到這種做法間的曖昧與異樣。
龍隱看到這一幕後驀然一頓, 神色間不知為何有些晦暗不明。
倘若鳳清韻眼下能清楚地看到他的神色, 心下一定會生出幾分警惕,可惜他大腦跟融化了一樣, 根本來不及看。
下一刻,龍隱掏出魔刃,沒等鳳清韻回過神,他反手便在自己手腕上一割。
「——!」
鳳清韻瞳孔驟縮,驀然找回了些許理智與言語能力:「劃開手背便是,不必……」
他話還未說完,大股大股滾燙的鮮血瞬間從龍隱的手腕上噴涌而出,直接澆灌在那怒放的花蕊之上。
那血炙熱得宛如岩漿,燙得鳳清韻忍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幾乎是完全出於下意識的,顫抖著就想縮手。
龍隱見狀「嘖」了一聲道:「鳳宮主可得接好了,血要是流幹了還沒成,那本座就只能用別的東西澆你的花了。」
聽他不咸不淡地說了句葷話,鳳清韻卻難得沒有慍怒。
馬上就要徹底沉淪的大腦在此刻卻浮現了一個清晰無比的念頭——天底下沒有任何人合該為他付出這麼多,不能因為……不能因為龍隱心悅自己,便如此堂而皇之地糟踐他的心意。
更何況他本就也對龍隱……
鳳清韻想到這裡心下猛地一跳,一時間沒有再敢想下去。
他就那麼忍著被滾燙熱血澆灌的戰慄,撐著理智將花萼又舉高了幾分,那舉著花萼的手顫抖得幾乎抬不起來,他咬著下唇低著頭,整個人都在戰慄。
鮮血再次澆在那剛剛成熟的可憐花蕊上,燙得它忍不住蜷縮,幾乎要淌出花蜜來。
覆蓋血契並非是一個一蹴而就的過程,血脈中的舊血契需要被新的具有壓倒性的鮮血不斷沖刷,才能徹底把那舊的烙印洗去,轉而覆蓋上新的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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