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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何要剪他衣襟?」

「都是他,他叫我這麼做的啊!」劉五指著那和尚叫道,「小的什麼都不知道,就是為了幾個錢!你們打俺做甚,去打他啊!」

李群青與許鶴山對看一眼。她心裡有些慌,面上依然是成竹在胸的模樣,道:「將劉五押下去,擇日再審。那口供我看過後,多謄抄幾份,給崔大人、巡撫大人那裡都送去。」

她回眼,看向那和尚。

「這位禪師,」她道,「法名是什麼,自何處來?」

釋道可謂是大豫之國教,對於僧人的審訊向來是謹慎的。

「不是祖師。」那和尚笑道,「貧僧並無度牒,雲遊四方。」

「你沒有度牒?」李群青垂下眼,眼中意味不分明,「但我有。」

那和尚有些摸不著頭腦,引頸朝她看去。李群青不理會,轉到桌案之後,拉開官帽椅坐下,道:「我大豫早有律令,遣僧道歸觀,無容身地者還俗。爾為何不遵命?」

「命。」和尚道,「誰的命?」

「放肆!」長史在一側吼了聲。

「你告訴我,你所做所為是為何。」李群青道,「你連度牒都沒有,日子過得不容易罷,哪有謀劃些什麼的空閒。」

她重重一拍驚堂木。

「誰指使你的?」

外頭忽響鐘鳴。片刻後,一個卒吏自階梯上下來,拱手道:「大人,已審訊一個時辰,請略作歇息再審罷。」

李群青剛要回絕,在一側打盹許久的許鶴山彈起身來,撫掌道:「好好好,讓許某與我的事主商談一番。」

事主?

也罷也罷。許先生做事講話,大概自有他的道理。

那和尚見了許鶴山,頗有些戒備。許鶴山擺出一副習以為常的模樣,在他面前沒形沒款地盤腿坐下,道:「祖師,我乃許二,是縣裡的舉人,做訟師有些日子了。因家中篤信我佛,望積慈悲,聽聞祖師受難,特來此盡微薄之力。」

他暗暗地嫌地上髒,臉上又笑得很是真誠坦蕩,生怕對方找著什麼大破綻,將找補的說辭都想好了。

沒成想,那和尚大喜過望,道:「那仰仗許先生了!」

這腦瓜子,許鶴山想,難怪連度牒都混不到。

「那你得告訴我,」他試探道,「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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