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沒過幾日就要籌劃一年一度的春獵,被委派清點禮單的孟漁就更沒時間去想什麼雞鴨鵝了。
皇家獵場遠在京都百里之外,每年衡帝都會帶上幾位皇子和諸多大臣前往進行狩獵,但這回恰逢撞上突厥王到衡國朝貢,為彰顯中原與突厥部落永結友好之心,此次的春獵突厥王與一干貴族也會到場。
為表大國風範,排場定不能少,禮單寫了一張又一張,修了七八回才敲定下來。
隨行的人員除八位皇子外,還有十位朝中官員、十位一等御前侍衛,二十位二等帶刀侍衛以及近百名禁軍等等。
長長的名單交到孟漁手中時他細細地過了一遍,不出意外地見到了傅至景的名字——去年的春獵傅至景並未能隨聖駕同行,孟漁極為惋惜不能和對方一同欣賞獵場上衡國好男兒的風姿,今年傅至景有所作為,他特地跟二哥提了一嘴,央求二哥把他給捎上。
得償所願的孟漁揚起唇角,卻在不經意瞄見禁軍名單那一欄熟悉的名字時微微瞪大眼睛。
劉翊陽什麼時候謀了這個差事?
禁軍素日在宮中做的是些巡視的職務,日復一日枯燥無味,劉翊陽從三品的少將軍淪為無官階的護衛,這樣的天差地別,他那個臭脾氣受得了嗎?
孟漁實在做不到幸災樂禍,將名單卷好收起來,繼續排列隨行隊伍的順序,一個個捋順了再找禮部尚書核對,整五六日,他都早出晚歸搭在了禮部里,只在早朝時跟傅至景遠遠地打個照面。
他沒料到會孤身撞上正在巡邏的劉翊陽。
劉翊陽一見到他就露出個冷笑,三兩步朝他走來,孟漁跑都來不及跑就被他拎住了領子丟進掩蔽的假山里。
孟漁撲棱兩下,色厲內荏道:「你要幹什麼?」
劉翊陽一把將他反手摁在假山上,「是你讓我父親安排我進宮中當禁軍?」
他一愣,被劉翊陽當作默認,扭著的手頓時傳來一陣劇痛,仿佛要將他的腕生生地扭斷,他咬住牙仍是泄出了一聲痛呼。
「你想看我笑話?可我告訴你,大丈夫能屈能伸,這算不了什麼。」劉翊陽的膝蓋頂住他的後腰,擒拿他就像逮一隻兔子那麼簡單,「早在邊境時就聽說九殿下是個不利於大衡的災星,現在看來,你分明是來克我們劉家的,姑母怎麼會生出你這種無能又蠢鈍的貨色?」
兩次見面,孟漁都被責罵,他心中難掩激憤,竭聲說:「如果你秉公辦事,又怎麼會讓人抓住把柄革職?」
劉翊陽鬆開他,他轉過身,被譏笑的神色刺痛,「你這種在京城養尊處優的米蟲當然不明白軍隊的艱辛,你們日日大魚大肉極盡奢靡,難道就不准我想些法子讓跟我拋頭顱灑熱血的兄弟們也吃些葷的嗎?」
見孟漁理屈詞窮,他不欲多說抬步要走,卻被叫住,「我不是成心的,我和你道歉……」
「是與不是你說了不算。」劉翊陽狠狠地看著他,「你九殿下的一句道歉值不了兩個錢,換不回我的職位,更換不回我父親的兵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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