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昏迷時,我甚至想到了死。
當時我年紀很小,對於死沒有什麼恐懼,和害怕,只是單純想著,嗯可能會死吧,至於死是什麼呢?不知道。
再有點意識時,是一雙手抓住我的一個肩膀用力搖晃。我看不清他的臉,聽不清他的聲音,但可以感受到他溫暖的手掌,他把我背在背上,他跑得快,有點顛,但他抱得很緊很緊。
我非常非常用力的想要睜眼,想要看清楚來救我的人是誰,但濃煙太大了,眼睛太疼了,眼淚嘩啦啦的流,本就不清楚的視野更模糊不清了,我只能看到他耳垂往後幾公分的地方有顆痣。
好巧,真的好巧,我也有一顆誒。
#4
樓主:管理員033
[圖片4.JPG]:
那些年,在我假笑著,在我假裝感動的稱呼那些叫不同叔叔為「爸爸」時,我其實還常常做夢。
我總是想著,
我的親伢會是什麼樣呢?
如果是他,肯定不會把我丟下的。
白日裡想得多了,夜裡也時常夢見,就是看不見臉,夢裡男人的臉上總籠罩一層白霧。那時現實奇妙的和過去夢裡的畫面融合一起,我被煙燻傻掉的腦子以為又做夢呢。
在注意到那顆和我位置一模一樣的痣時,頓時心中歡興雀躍,仿佛整個世界開始同時噼里啪啦的放煙花。
記得自己明明緊緊抓住了啊,可完全清醒時,他還是不見了。
陶蘭平時不怎麼和我講話,我也不怎麼和她講話,那時算是為數不多的幾次,我和她表達我的想法。
我高興得和她說我看到我親伢了,我說他從火場中救了我,我說我不能和她下去就,我說我要去找他。
那時我們還躲在一個小旅館裡,那年頭手機還沒完全流行實名制,不用證件就能入住的小旅館也比比皆是。
陶蘭才剛洗完頭,用一條白毛巾包著頭髮,依靠在沙發,手裡夾著一根煙,對我的話充耳不聞,自顧自的吐煙,只當我在鬧小孩子脾氣。
我再度又和她重複一次,而她依舊頭也不抬,對我的話不做任何回應,然後……我就自己走了啊。
我一直認為上天還是眷顧我的,所以只是漫無目的的散步,走到一個操場時,居然真的看到了那個人。
雖然我不記得他的臉,但很奇怪,我真的一眼就注意到了他。
一點都不懂籃球,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幹嘛的我居然耐著性子坐在邊上的台階上看了整整一下午。
看他抱著球靈活躲閃開想要攔截的人,輕盈躍起,衣擺翻飛間露出半截白皙腹肌,隨著籃球一次次碰撞著落入籃筐,周圍人紛紛歡呼,我也跟著鼓掌。
為什麼鼓掌?
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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